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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烟雾缭绕,刚踏进来没两分钟沈星澜便被呛得咳嗽。

店老板抠着指甲,柜台上摆满杂物,紧挨钱柜边是瓶喝了一半的烧酒。听见咳嗽声,他头也没抬,络腮胡蠕动两下,声音洪钟似的响起

“打牌还是住店”

沈星澜一言不发,拿出真皮钱包,双指撑开皮夹口,当老板面慢条斯理从里面掏出叠厚厚的钱。

那一刻,老板眼睛骤然闪烁了下,态度热络道“有什么吩咐您尽管提”

那只拿钱的手洁白如玉,修长干净,原本要落到柜台上,又不紧不慢收回去。

“是有件事得麻烦下,”沈星澜微微笑着道,“我兄弟爸妈从农村过来看他,两口子舍不得花钱,多半是住你这儿。兄弟爸妈就是我爸妈,我提前打点下,等两人来了,能提前告诉我声么”

不愧是学生,单纯讲义气,完全不知道赚钱多难。

老板自然不会拒绝到手的钱,他积极道“小事,小事,他们长什么样啊叫什么”

沈星澜凭借记忆报了信息,老板认真记下信息,表示包在他身上。

得到保证后,沈星澜先付了五百好处费,他单肘撑桌,身体朝前倾,对老板招了招手。

老板看他跟看散财童子似的,眉开眼笑地凑过去。

沈星澜在他耳边低语“听说你路子广,百事通,能麻烦帮我再找一个人吗”

与上世相同时间节点,金露杯赛如期举行,此次比赛并非官方赛事,而是由八大著名院校联合举办,其中便有被誉为艺术殿堂的x校。

如若能在此次比赛中获奖,便有很大几率得到主办方抛出的橄榄枝,提前走直招也不是没可能。

所以当初比赛时间甫一确定,便有很多人不眠不休尽全力准备。

作为两个孩子都参加比赛的何家,这几天也很难热闹。

何母吩咐厨房,各种提神补脑的营养品不计成本地给何鱼炖,顺便捎带给何书,何母到底没那么小家子气,在吃上克扣。

但这些日子她对何书态度也愈发冷淡,仿佛这家里根本就没这号人。

沈星澜该干什么干什么,每天缩房间里画画。

虽说犯不着他亲自动笔,但要想象画面,还是得消耗时间精力。

真正结束画稿这个晚上,沈星澜坐在窗边往外看,半空挂了轮上悬月,长夜极静,仿入无人之境。

而与之相对的是他的画,与这寂静形成鲜明反差。

比赛通道开启那天正好是休息日,何母特地定闹钟提醒。

毕竟是头回参赛,为了减缓何鱼心理压力,吃早餐时,何母宽慰道“就当练手,不必在意结果。”

这几天改稿子何鱼熬得眼底都泛着淡青,他吃完嘴里食物,对何母扬起笑脸“哥哥们都那么优秀,我自然也不希望自己太差。”

何盛远接茬道“小鱼已经很棒了,听说你这回月考又拿了前十”

没料到会在这么多人场合下被夸成绩,何鱼低下头,不好意思道“这回没复习好,考差了。”

他当时转校时的摸底测试可是六百多分的高分,让很多老师咋舌,在教育资源普遍落后的边远县城,居然也能出这样的好苗子。

捧着咖啡杯的何母略一点头,淡淡道“挺厉害,以后有不会的多问问你两个哥哥。”

她说的是两个哥哥,而不是三个,已然自动把何书除名。

沈星澜低头喝汤,看不出神情,何盛远见不得这种凝滞局面,主动把话题绕回到何书身上“听说小书不仅准备金露杯赛,还准备了物理竞赛”

在学校这是件新鲜事,在家里同样是。

就连何母都忍不住抬眸,露出丝意外,旋即,她颇觉不靠谱道“竞赛不是闹着好玩的场合。”

沈星澜头也没抬,“您说的对。”

餐桌上一时比方才还安静。

之前那般强硬地与何母撕破脸,如今又一副不欲多言的敷衍态度。

何母捏餐叉的手指紧了紧,恼怒的同时,又带着股深深的疲倦。

何书是个怪胎,她一向都不懂如何与他相处。

坐在角落一直没吭声的何青程身体往后靠了靠,姿势闲散,嗓音温润“我那儿有物理笔记。”

以往这种时候,没人会为何书说话,而何青程这句话像是给势单力孤的何书抛了块浮木似的。

有种微妙的,转换阵营的意味。

作为大哥,何盛远第一反应也是帮衬说话,一碗水端平“我还有些初级竞赛题集,资源不用白不用,小书要就尽管拿。”

不明白为什么话题好端端忽然转到何书身上,何鱼脑子转了转,抬手揉太阳穴,轻轻插话道“啊可能是这两天没休息好,我吃饱了,先去补觉。”

他站起身,顺手收拾自己餐盘,对何书露出个友善微笑“何书哥竞赛加油噢。”

沈星澜笑得比他还亲切“小鱼不舒服怎么没早点说用不用叫医生”

收拾的动作霎时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