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和街坊邻居的小男孩打泥巴仗,而且往往都是她把别人打哭。
也因为如此,她便养成了大大咧咧的性子,算是街坊赫赫有名的孩子王,人缘巨好,每次出门身后都呼啦啦跟着一堆小弟。
但此时曾拥有着许多小弟的孟涵对江淮安的提问却犯了难,拧着眉半天吐不出一个字眼儿。
江淮安说的也是,自己根本没能给对方什么好处,要怎么样才能让对方放自己一马。
亏本生意傻子都不做,更何况江淮安。
江淮安被少女抓耳挠腮的模样惹得桃花眼微微眯起,但他收敛情绪惯了,因此没有向外流露出多少情绪。
就在孟涵打算乖乖束手就擒的时候,就被江淮安喊了一声,“喂。”
孟涵下一意识抬起头,就看见一个小纸团朝自己砸过来,而朝她丢纸团的人已经转过身背对着她,朝她挥挥手说道,“这次就不记你的名字了。”
“回去的时候记得走小路,他们现在应该在检查完刚回来。”
孟涵还没来得及道谢,就看见对方迈着步子远去,只留下一个挺拔的背影。
孟涵看了看江淮安,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纸团,最后把纸团一点点展开——
纸张是很普通的横线纸,纸张的中央龙飞凤舞写着她的名字和班级。
尽管上面的自己有些许潦草,但还是可以从其中的一笔一划的笔锋之中窥见对方的性子。
孟涵盯着这张纸张半晌,最后折了四折,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兜里。
……
从那以后,一直对周围八卦毫无兴趣的孟涵开始会在旁人的只言片语中悄悄听着和那个人有关的消息。
那个时代的互联网还没有那么发达,寻常人家要去上网只得跑去网吧,因此论坛什么的在这时候也还未出现在大家眼中。
孟涵只能从和同学的交流中才能听见江淮安的事情。
可是江淮安这个人为人低调,哪怕是就任学生会的主席,也依旧低调稳重,再加上北区和南区距离较远,为此孟涵很少能听见对方的消息。
但就算如此,孟涵还是会在每天的日记中一点点描摹出对江淮安的惊鸿一瞥。
孟涵以为自己和那个天之骄子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际,然而命运却让他们在某种窘迫的情况再度相遇。
这天,孟涵一如既往地走在回家的那条路上,等她刚走进街区就被路边卖早餐的老大妈揪住。
老大妈神色慌张,语气也焦急,“涵涵,你总算是回来了!”
孟涵还没来得及问对方发生了什么事,就听见老人家继续说道,“你爸回来了,要不你还是先出去,等晚点你妈回家再来。”
孟涵神情顿时一滞,但还是勉强笑道,说,“没事的李婶,我都长这么大了,他不可能还吓得了我。”
李婶见她态度强硬,深知自己拦不了少女,想让自己的老伴陪对方回家,却被孟涵婉拒了。
孟涵深知,如果自己的爸爸发了狂,只会连累李婶的丈夫。
孟涵的父亲很少回家,大多数都是在外面赌嫖,能好久不着家,每每回家肯定是来拿钱。
孟涵和孟母有尝试过不给对方钱,但这人就是一个疯子,不给钱的话竟然会拿菜刀起来威胁。
孟母也想过离婚,但这人每次一听到离婚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等到没钱再出来。
孟涵他们也想搬家,但是a市寸金寸土,这块街区是孟涵他们唯一能承受起的地方。
没过多久,孟涵就站定在自己家掉了漆的绿门前,听着屋内巨大的声响,心中的愤怒彻底打消了畏惧。
孟涵推开被人撬开的房门,冷冷地望进屋里。
而屋里翻箱倒柜的男人听到门边传来了动静,便扭头看去。
孟父看见自己长高了不少的女儿也没有觉得多意外,站起身来,语气不耐道,“你们又把存折藏哪里去了?”
孟涵没有接话,只是望着眼前这张被酒色浸染得发紫的脸。
孟父见对方不说话,怒火更甚了,顶着一身酒气上前,劈头盖脸就要给对方一记耳光,“跟你说话呢,赔钱货!”
孟涵神志清醒,自然能躲过对方这一记耳光。
她语气森冷,望着面前面色奇差的中年男人,满脸厌恶,“这是我家,你给我出去。”
“妈的,老子生你养你,你敢这么和老子说话……”男人一看到孟涵这副态度更生气了,整个人就像是一只炸毛的狮子,上来就要揍孟涵。
孟涵早就不是当初那个面对男人胆小懦弱的女孩了,她灵敏地往旁边一躲,随便拿起一些东西就往对方身上丢,厉声道,“你给我滚,滚!不然我就叫警察了!”
男人见自己无法拿捏对方,还听见对方拿警察来问些自己,怒极反笑,“你喊警察,你喊!警察来了也管不了家事!”
“我跟你说,我已经给你找好夫家了,过几天就给我收拾收拾嫁了!”
“老子养你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