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并不想仅仅只是分那王妃的名号啊…如今看来,他对我这个人也是没什么印象的。”
温辞看着那越走越远的身影,恍惚间想到数年前她第一次见到祁逸祯。那日她刚输了棋局给洛芷芸,本就懊恼得很,便想着去阐金阁淘一淘看能掏到什么稀罕物件儿,看上了一件做工不怎么精致却极为别致的陶壶。待要付钱时却发觉自己是独身一人并未带银两,不觉懊恼,只得将物件放回原处。阐金阁是皇家的“门店”,门客多为达官显贵,她本就骄傲,此刻更觉得周围的命妇女眷的嬉笑声是在讥讽她卖不起这个陶壶。可就在此时,祁逸祯出现了,那时她并不知这位就是二皇子,只当他是寻常官员家的翩翩公子,好心替她解围,买下了这个陶壶,细细的擦去了上面的落灰,那眼神温柔的像对待一件至宝,然后勾着笑眼递给了她:
“我替这位小姐付了这个陶壶钱,不惑,去结了吧。”
他这样吩咐身旁的侍从道,大泱虽民风开放,但她却鲜少同外男讲过话。却见祁逸祯这个样子,不免双颊滚热。直至后来她差家中小厮去打探京都的公子们,都未果。本想放弃,却在千秋节的宴席上远远的瞧见了他,才知晓他是宫中的二皇子…
回过神来,所想之人早已走远。
“倦音,你说我今日是否唐突了?”
“小姐…的确不该在宫中主动和璟王殿下搭话的,毕竟还有这么多官眷瞧着呢…”
“若是那些闲人,我才不在乎…我只是,太久没有见到他了。”
一旁的倦音撑着纸伞为温辞遮着阳,看着自己小姐如梦如痴的看着远处宫廊的尽头,暗暗叹息了一声。
所有的官眷都走散了,唯有陆六寒站在凉阁一侧,看着温辞刚刚的一举一动。
“原来如此骄傲的人,也会有这么撇得开的一面。可惜璟王殿下似乎对她无意呢。”站在陆六寒身后的翠芙和陆六寒打趣道。
“你越发多嘴多舌了,在这宫中切记要闭好嘴。你忘了前些日子进宫桑榆郡主因你多嘴为咱们解难的事了吗?总不会一直有那些好事的。”
陆六寒提醒自家侍女道,翠芙听后到不似从前在府中那样会与陆六寒顶撞,她再蠢也明白,在这宫中她与陆六寒是一体的。若陆六寒出了什么差错怪罪下来,她也自是没跑的。
陆六寒看她低头不语,知晓她是清楚其中利害了。
世人生下来皆是孑然一身的,是利害关系将人们拆了又绑,绑了又拆。
景福宫内,洛芷芸夹着碗中的蜜肉,看着坐在殿上的太后…和皇上皇后,有些食不知味。
“早知皇上皇后娘娘今日会来陪太后祖母用膳,给我千千万万个闲心我都不会进宫了。”
洛芷芸心里这样想着,时不时偷偷瞥一下正殿之上,琢磨着想个怎样的由头能落跑的不那么明显。
“本宫记得桑榆最喜食这腊烧蜜肉。幼时和她母亲进宫,在长乐宫总要嚷嚷着吃这腊烧蜜肉。”
皇后突然吃着吃着突然想到了洛芷芸小时候馋嘴的模样,忍俊不禁。
洛芷芸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恨不得把脑袋钻进这蜜肉的缝隙中去。她若提前知道这事之后想起来会这么丢人怎么可能会干这种事!
“听说洛家丫头接了从前她母亲的职称,干的可好?”
一直未说话的皇帝突然用锦帕抹了抹嘴,向洛芷芸发问道。洛芷芸一听连忙放下碗筷,走至大殿之中盈盈跪拜后,道:
“臣女接了母亲阐金阁司监一职,清理了陈年库存货件八十有余,将不合格件品一律折回原路,陛下最看重的官窑也在重新运作中。”
“皇帝有所不知,芷芸这孩子接手阐金阁后,民间百姓也愈发了解皇室的生活,又通过回流的方式,将一些地方的好吃食好物件由皇室的名头置入,平头百姓们对皇室更加拥护了,实乃我大泱之幸啊。”
太后得意洋洋的向皇帝炫耀着,那些普通的官家小姐,可是没有她的芷芸丫头这么机灵!
皇帝听太后这一番话,不禁点了点头:
“既然太后与皇后皆觉得你干的好,那阐金阁的事宜便全全交由你了。但,毕竟你还年轻,行事方面也需多听那些老嬷嬷的意见。”
洛芷芸听后,行了礼领了命,便忍着心中的雀跃坐回了自己的席位。
她终于不是因为娘亲的原因才能接手阐金阁了,是凭着自己的努力,可以彻彻底底放心的吃着自己挣得俸禄了!洛芷芸正暗暗自喜着,内监进来禀明道:
“陛下太后主子娘娘,昭王殿下到了。”
洛芷芸一听,连忙放下手中刚夹起的蜜肉,有些出神的看着缓缓走进大殿满眼清冷的人。
“孙儿给祖母父皇、母后请安,皇祖母金安,父皇母后万安。”
祁逸宸走进殿中,一脸慵倦的向大殿之上的三人请安。虽说神态没那么恭敬,却在礼数上绝挑不出差错。
沈皇后见祁逸宸就这样入了大殿,不觉扫兴。但在皇帝太后面前,她这个皇后也绝不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