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3 / 5)

折她 缠枝葡萄 9895 字 9个月前

要睡着时忽地听到这话,瞬间又撑开了眼睫。

她软绵的话语里含着一丝期盼。

“殿下说的是真的?”

赵时隽瞥见她眼底略显疲累的青影,皱了皱眉,口中却仍是不情愿地应下这话。

“自然是真的。”

他暗忖她这身子还需补补,待底子补结实了,再叫她好生服侍自己就是。

茶花得了他这份承诺,竟比什么安抚都要有效。

她当夜在他怀里睡得乖巧。

只是睡到半夜时,赵时隽便发觉怀里的小姑娘身子变得烫人。

他醒来后,试了试她的额温,叫她几声都不见答应,又披上衣服,半夜让人寻了个大夫来。

好在灌了几剂汤药下去之后,茶花晌午前便悠然转醒。

可她头晕乎乎,只能无力地倚靠在男人怀里,由着对方给她喂药喂粥。

“殿下别让旁人欺负我……”

生病时的脆弱,在这时候便变得异常明显。

茶花思绪是迷糊的,可潜意识里却认为赵时隽和温浅是一伙儿的。

温浅会让婆子欺负她,也定然是他的意思。

赵时隽见她烧得说起迷糊的话,自是安抚了她半晌。

他今个儿没去上朝,也是那大夫说要给她灌一整日的苦药。

她向来对他有所畏惧,可他不在时,旁人的话她却总敢不听。

他也只得歇了一日的假,专程盯着她喝药,顺道应和着她口中那些胡话。

到晚间茶花神思才稍稍清醒些,依稀记得自己乱七八糟的话。

她有些羞赧地同他解释,“我幼时就总会生病,亏得有神医治疗过我。”

就像只生了病时极容易产生雏鸟情结的小鸟,她比平常都要亲近了赵时隽几分。

赵时隽亦是稀罕她这幅模样,一整日都没见着说半句重话,只消遣似的随意问她:“哦?可有什么名气,是我知道还是不知道的?”

茶花轻轻眨了眨眼,却驴头不对马嘴地问他:“殿下腿上有疾,为何不请赵玄士来看?”

旁边冯二焦肥躯一颤。

赵时隽最忌讳旁人提到这个。

他以为对方当即要拉下脸来,不曾想帐内还传来男人一声嗤笑,语气略是调侃,“你竟还知晓赵玄士?”

茶花是个心善的人,这时候脑袋里容不下太多与这人其他的恩怨,只单纯的揪住他衣襟,语气颇是关怀,“殿下可以找他试试。”

赵时隽却刮了刮她脸颊,低声问她:“可知晓我这腿疾是怎么来的?”

茶花茫然摇头。

“就是那赵玄士给治的。”

小姑娘闻言原本浆糊的脑袋顿时就懵了。

但赵时隽的话却让她渐渐想起了过去的事情。

她记得幼时哥哥找来赵玄士给自己治病的时候,赵玄士就从未露过面。

哥哥说他当时似乎惹了什么不该惹的权贵,一直在四处躲避着对方。

不曾想,这权贵竟就是赵时隽。

但她今日提及到赵玄士,同样也勾起了男人一些陈年旧事。

他那时杀了个人,才起了个头,便颇有些嗜杀成性的苗头,且每杀完一个人都会头疼欲裂。

身上的杀戾过重,府里便给他请了当时名声大噪的六指神医赵玄士来。

不曾想此人疯言疯语,说甚要他直视内心的恐惧。

赵时隽那时候不过也是个孩子,被他那心理治疗的法子治得头不疼了,反倒是一到他母亲忌日前后,腿就疼的厉害。

打那之后,赵玄士便成了赵王八,缩头乌龟似的躲起来竟再没叫他找见过一回。

“殿下,我想我哥哥了……”

茶花想到难过的事情,语气又有些哽咽。

她脸颊在他颈侧轻轻磨蹭,宛若小猫撒娇一般的举止是前所未有的。

先前在他身下承欢,不是在发颤,就是眼泪能积成小溪流。

要想如现在这样,几乎绝无可能。

赵时隽喉结微微滑咽,宽大的手掌轻轻抚摩她细软的腰身。

他隐忍地吻了吻她的额,似无奈般喟叹了一声,“等你养好病了,想见你哥哥也不是不行。”

……

清晨,毓秀行宫。

此地云雾缭绕,行宫在山脚下,道观却在山上。

天子抵达此处时,推开了宫人搬来的软轿,而是扶着老太监的手臂,寸步寸行地攀上了道观。

至道观内,恰逢天光透亮,阳光直直射透了云层雾霭,他亦是满身热汗。

而他要见的人,背着手臂,立在窗前早已等候多时。

“夏侯先生这些年愈发不问世事,但朕今日来却仍旧不得不问一句,后事将如何……”

面前长须长发的中年男人,相貌平平,体格清臞,身上道袍宽敞,宛若鹤形。

此人也正是赵时隽向来颇为憎恶的男人,夏侯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