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茶花是陈茶彦的妹妹这件事情很少有人知道,但不代表她在陈茶彦身边就不会引起怀疑……
“公子已经和茶花姑娘很多年没有见过面了,说句难听话,您二人眼下形如陌路,这番费心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小厮这些话,自然也叫裴倾玉想起了从前一些事情。
那时候宣宁侯夫人还在世,两家便一直走得极近。
自他记事起,那些长辈便指着扎着花苞髻,肌肤奶白眼睛水汪的粉袄小姑娘是他的未婚妻。
彼时他心性幼稚,竟也真的将她当做是自己的所有物,以小丈夫的身份去亲近对待,还哄着她叫自己一声阿锦哥哥。
那时自然是极美好的。
倘若宣宁侯夫人没有出现意外,他和她几乎不会有任何意外,会顺理成章地等到适龄成亲。
可世事无常……
裴倾玉没有再想下去。
“不管怎么说,陈茶彦托付了我的事情,我不能言而无信。”
孩童时期的戏言未必能当真,但他俨然不愿失去心中那几分道义。
裴倾玉离开了此地之后一刻没有消停,便赶去了昭王府。
他身上带着官令,又奉公行事,府里人不敢将他轻易拒之门外。
府里的事务向来都是温姨母在管理。
但今日温姨母一早便出了门去,这事情便匆匆地传到了温浅的耳中。
温浅很是诧异地迎接出去,却听对方是来上门要带走一人。
“昨儿夜里殿下从教坊司带回来一个年轻女子,那女子便是对方要抓走的罪人……”
温浅诧异,“你是说,殿下自己带回来的女子?”
她有些不可置信,心头也骤然生出了一阵难以言喻的滋味。
据她所知,赵时隽向来都不近女色,且圣上也曾说过,要他及冠成亲。
眼下掐算着是快要及冠,可他哪里会这么亟不可待就带回来个女子?
还是那种地方的女人……
“指不定是殿下在那里被人灌多了酒,那女子见机就顺势缠上来的。”
丫鬟拧着帕子语气颇是不平。
温浅定了定神,正准备开口,却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道夹杂着冷笑的声音。
“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想从本王府里把人带走?”
裴倾玉侧身,微微抬眸便瞧见了打宫里回来的那位昭王殿下。
“下官奉公办差,绝无冒犯王爷之意。”
一旁冯二焦道:“敢问裴大人,您奉公办案,可有批文?”
裴倾玉身后的小厮便取出一份薄纸递送上前。
冯二焦转交给到男人手里,打开来一看,却不知这裴倾玉是如何做到的……
不仅有批准的公文,而上面一枚印章赫然属于天子。
再联想起老头子今早上的话,赵时隽绷着唇角,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端起几上茶盏,缓缓开口道:“眼下并无证据可以证明这女子是陈茶彦的妹妹,是以她也并非是戴罪之身……”
这原本是裴倾玉准备好的话,不曾想被这昭王自己先一步说了出来。
裴倾玉皱了皱眉,不解男人的意思,却只好顺着他的话道:“的确如此,但她与陈茶彦的案情息息相关,眼下陈茶彦的案子正是由下官负责,是以这女子下官今日也还需要带走。”
赵时隽正眼打量他一眼,倒也清楚对方是去岁中榜,一年内升迁的势头很是迅猛,颇有被老头子重用的征兆。
倘若他今日没有去过宫里也就罢了,偏偏先前已经接连惹了两件事情,今早又得了警告,若这时候再刻意克扣下茶花,只怕真会彻底惹怒天子。
他固然是个厚皮的人,可茶花却不是。
真要引起上头的注意,只怕她的小命顷刻间便能交代没了。
赵时隽眸色愈发捉摸不透,心里咒骂了几句,面上却仍旧沉静如水。
过片刻,赵时隽让人将茶花带去后堂。
一宿没能睡好的小姑娘原本是恹恹的,听到有人传唤也提不起什么精神。
直到她从丫鬟口中得知府里来了个位哥哥查案的官员。
茶花心口猛地一跳,霎时又打起精神随着那人过去。
可真过去后,却只在无人的地方看到了赵时隽一人在等着她。
茶花满脑子都是哥哥的事情,可单独面对这男人时,她想到昨日发生的一切,心口又下意识的绷紧。
赵时隽垂眸阴晴不定地打量她片刻,良久才开口道:“是不是还生我的气?”
茶花只想到自己很快离开这里,一时之间并不想再与他有过多纠缠。
岂料赵时隽仿佛看穿了她那点简单的心思,却徐徐道:“倘若你与我不能好好说话,今个儿便是冒着违背圣命的风险,想来我也是不能放你走了……”
茶花闻言霎时呼吸一窒,颇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他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