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爸爸的声音,南嘉的心理防线被冲垮,抹着眼泪,艰难地呼吸。
“嘉嘉,你妈妈不肯跟我离婚,说什么都不同意,可爸爸真的过够了,爸爸对不起你们,不过,你永远都是爸爸最疼爱的女儿。”
“只是,你姐姐她”南父叹气,“爸爸找机会会去看你的。”
南嘉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是南父婚前和那个女人生的,不过女人瞒了多年,南父这才将那个女孩认回来,现在南父终于拥有了幸福的家庭,南嘉却孤零零一个人。
夜色暗涌,南嘉翻看着微信消息。
妄哥的对话框始终置顶,可放假这些天以来,始终没有过一条消息。
南嘉很想跟他聊天,却删删打打,不知道说什么好。
整个假期,裴行妄只发了一条朋友圈,是拍的一个度假山庄,绿水青山,可以赛车,玩游戏,他那些朋友不小心入了镜。
还有一张是裴行妄和朋友们的合照,他不喜欢自拍,这次估计也是玩得太开心了。
南嘉敏锐地注意到,裴行妄穿的黑t恤上面有个小小标志,是个是个潮牌,不过,这是件情侣衫,男女各一件,男方是骷髅,女方是鬼怪。
网上不少人穿这件衣服秀恩爱。
南嘉突然觉得很心酸,有点喘不过气来。
往后一翻,一个男生穿着这款t恤的白色款,上面有个小小的鬼怪标志,那个男生她见过,野莓乐队的贝斯手沈念余。
刚才还恍若被人按进海底扼住了呼吸,脏器要被泡发一般,这会儿又突然浮到海面,呼吸到新鲜空气。暗恋的情愫太过复杂,弯弯绕绕,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快点念大学吧,她一刻都等不了了。
这个假期,她又温习了一遍高二的功课,为开学念高三做准备。
这件事她始终没告诉南母,南母不会同意她这么大胆的举动。
哪怕她成绩稳居年级第一,她也必须让她每一步走得踏踏实实,容不得冒进。
裴行妄没想到会在高陵山庄遇见周传伊。
高陵山庄有个酒吧,他们一伙人去酒吧唱歌,乐队人没聚齐,裴行妄却被撺掇着上台唱了首歌,将酒吧里驻唱的乐队唱得一愣一愣的,直呼“哥们,你专业的啊”
“你是学声乐的吗师从谁啊”
裴行妄挑眉,拽拽道“梦里学的。”
沈念余笑得乐不可支“别听我妄哥吹牛逼,他寒暑假都去奥地利进修,能不牛逼吗”
那人讶异“妄哥你是裴行妄”
裴行妄朝沈念余递了一记眼刀“跟你说了,低调。”
整个人透着股轻狂恣意的气息。
那歌手拉着裴行妄探讨了半天,都是些专业词汇。裴行妄耐心有限,偏偏这人还啰啰嗦嗦,他没一会儿就烦了,恰好贾世辉叫他“妄哥,有人找你。”
裴行妄咬上一支烟,皱着眉出去了。
打火机攥在手里,见到那人的那一刻,他抬起手,“啪嗒”一声,将烟燃着了,重新咬回嘴里,下颌线利落,紧绷。
裴行妄冷冷看她,转身欲走。
周传伊肌肤雪白,穿着夏威夷风格长裙,脚踝纤细羸弱,脸上的妆容一丝不苟,竟然有几分恳求的味道“裴行妄,我们能谈谈吗”
裴行妄突然笑了“行啊。”
周传伊和朋友聚会来的这里,就在隔壁包厢,听着熟悉的歌声才走过来,看了半天,屏退了朋友,包厢里燃着檀香,一缕缕清幽缓缓升腾。
周传伊给他倒了杯水,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握住杯壁,晃荡着。
“怕我给你下毒吗”
裴行妄嗤笑道,桃花眼眯了眯,笑得浪荡暧昧“下药还差不多。”
都是成年人,至于什么药,大家都懂。
周传伊脸色煞白,握住杯子,不可避免地碰到了裴行妄的指尖,裴行妄没躲,周传伊咬了咬红唇,眼神妩媚,进一步靠近他,薄薄的红唇吐纳着热气。
女人长相娇媚,身材好到极致,是男人都会喜欢的款。包厢有点闷,周传伊将披肩脱掉了,吊带长裙不堪一碰地挂在肩上,白腻的线条露出来,胸部涨得满满的。
周传伊摩挲着裴行妄的手指,眼泪溢了出来“我当时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
裴行妄手指清瘦,如竹似玉。
周传伊涨红了脸,握着他的手。
裴行妄俯身,痞坏道“自重啊。”
一闪而过的厌恶从他眼底飞逝,他一字一顿“我的小妈。”
“你”周传伊脸色委屈,眼泪簌簌地落下来。
正是这张风情的脸才将裴博文迷得七荤八素,两年前,周传伊正追求裴行妄,后来遇到了裴博文,下药勾引了他,两人发生了不正当关系,可惜,周传伊至今还没能和他成为法律意义上的夫妻。
周传伊今年也才二十二岁,比裴行妄大了两岁。
她自甘堕落,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