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南宴。好像下一瞬就会冲上去将人的头给打爆一样。
“大靖皇帝也不必觉得能把我怎样。”
南宴收敛了笑意,冷呵了一声:“你乖乖与我配合,这南族你想毁就毁,想吞并就吞并,不然……我保管大靖百年之内,都碰不到南族分毫。”
乾元帝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愣了好久之后,犹疑着开口:“你此话当真?”
“自然。”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乾元帝带着几分迟疑开口。
抛去想通过原因判定,南宴所说的这话,究竟几分真几分假,更多也是在好奇。
按理说,南宴有如今的这个地位,绝大部分是源自南族……
如果南族灭了,或者只是往日的地位不在,她的处......
境都定然会一落千丈,甚至可能,连太子妃的位置都保不住。
他不觉得南宴会不明白……有南族撑腰,无论是做太子妃,还是未来做这大靖母仪天下的皇后,他都将会是地位不可撼动的那一个。
可如果没有了南族在身后撑腰的话,不说太子会不会变心,就是后宫里头,波诡云谲的算计都不会少。
更别说还有色衰而爱驰这样大的障碍在了……
连他,如今回想起甜甜来,都会时不时的忍不住问自己,如果甜甜还在,他当真还会心心念念爱重发妻如初吗?他究竟有多少原因,是因为发妻离开在最美的年华里,又是因为他的缘故,才导致了发妻的早逝,所以才“爱的更深”了呢?
太子的身上,到底还是留着他的骨血,难免也会继承到他的心思……何况,谁又能说天下的男人是不是一个样子呢?
乾元帝看着南宴,觉得她到底还是有些太年轻了。
不知道这人生虽短暂,可岁月漫长的……总能改变些什么。
他心里暗暗的想着,如果南宴真的能够像她说的这样,让大靖吞并南族……他倒是不介意在死之前留下一份遗诏,保住她的百年富贵。
乾元帝越想,越觉得他这个主意可行。
“元后的早逝,的确另有原因。”
心里有了决定之后,他再说起先皇后的事情,也就没有那么多愤怒恼火了。
“愿闻其详。”
南宴走回桌子前,拿起司予白之前泡好后,温在小炉子上的茶,还又往炉子里面加了一块儿香炭。
她倒了一杯茶给自己,并没有给乾元帝倒的意思。
乾元帝嘴角一抽,到了嘴边的话,顿时就变成了:“你就不给朕倒一杯吗?”
南宴坦坦荡荡的开口:“这是太子殿下泡给我喝的,大靖皇帝要是想喝,可惜让太子......
殿下进来再另泡一壶。”
乾元帝:……
又威胁他!
他深吸了几口气,觉得刚刚相信她就是个错误。
可话都已经说出口了,真的再收回去也没有可能了。
除了咽下这口气,他发现他也没有别的法子……
“皇后当年是自戕的,后妃自戕乃大罪,会牵连家人……所以为了掩盖这件事情,朕对外宣称的是病逝,并处理掉了所有的知情人。”
乾元帝说完,就停了下来,等着看南宴的反应。
他甚至想着,如果南宴信了这一套的说辞的话,它就不在继续往下说了。
南宴等了一会儿没听到他继续睡,抬眼瞅了一眼:“继续说啊?”
乾元帝:……
“皇后之所以会自戕,是因为积郁成疾……最后换上了严重的心病,整日里精神恍惚,还时常听到我们听不见的声音在说话,甚至是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
乾元帝似乎是回想起了那段时间,那段日子……整个人也神色痛苦起来。
“后来有一天,我忽然在她的手腕上、胳膊上,甚至是大腿上、肚皮上,都发现了大小不同、深浅不一的伤口,我问她是怎么了,她摇头说不出来。我就只好又去问伺候她的宫人,可宫人说,她经常把宫人都赶出去,一个人在屋子里,放下所有的帘子,也不点灯,就这么一个人待着。”
“我打发了宫人,亲自的陪着她……可一连几个夜晚,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但她身上还是又多了新的伤口。我没有办法,就只能下旨罢朝,日夜的陪在了她的身边。”
乾元帝嘴角露出几分惨笑:“兴许也就是这个行为,让外面渐渐地有了皇后病重的消息……”
他一直觉得,是外面乱传的这些话,坏了甜甜的运数。
“不过,这也算是为......
后来,甜甜出事儿,提供了一个便于解决的法子吧,也算是周全保护了她的家人。”
乾元帝眼中有哀戚:“我是在某天早上,被甜甜割伤自己的声音给惊醒的,我,我没有想到那件事情对她的影响会有那么大……以至于她竟然做出这样伤害自己的事情来。”
他忍不住的捂起了脸,脑子里似乎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