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南宴笑着喊人,半点不见吩咐丫鬟查事的沉冷。
她笑容灿烂,晃的司予白一时忘记挪开了眼。
“我先前让殿下考虑退婚一事儿,殿下来时,似乎尚未有确切的答案。”
南宴笑着,情绪却并不再真实。
司予白原本被少女明亮笑容撩拨起来的心,忽然就没那么躁动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司予白咬了下唇角,轻吞着口水。
南宴不想放大他的这份紧张,直白询问“殿下刚刚都听到了,我算计我大伯父一家,甚至在朝中都收买了眼线。”
她轻轻转动着茶盏“我有些事要做,这些事可能会让一些人丢官,也可能会让一些人丢命,且他们当中会有与我血脉亲近之人。”
“殿下不愿退婚的心思,可有淡了一些”
南宴其实看得出来,司予白此刻是并不想退婚的。
那他们当前倒也算目标一致。
不过世间男子,大多想女子自强独立,又想女子娇柔依附。
想要女子能为其前途计,又嫌女子善谋,不够善良天真。
她虽想与司予白好好维持这场婚事,却不会委屈压抑自己。
若司予白不喜欢她这般的女子,还是趁早好聚好散,谁也别耽误谁的好。
“老安远侯在世时,顾长荣曾被请立为安远侯世子,且以此身份行走京城十数年,却在老侯爷过世前夕,因一道谕旨没能继承爵位。”
司予白忽略了退婚的话题,满心担忧卿卿有此疑问,是不是因为第一次算计旁人,心中不安
卿卿此刻怕是在故作坚强淡定吧
他神色更加正经道“顾长荣心中早就对此不满,暗中谋划许久,只为将岳呃,安远侯拉下来。你也只是反击而已,若不然由着他暗中使绊子,怕是最后你们一家都要被这所谓的血脉亲人,害得骨头渣子不剩。”
他说到最后,目光陡然凌厉许多。
顾长荣背地里不知给安远侯使过多少绊子,他想说又不敢说,只能暗地里悄悄破坏。
毕竟卿卿一向感情淡薄,只与大房那几个堂兄妹有所往来。
同大房几人的感情,可比对顾溯还亲厚许多。
他本就在与那人的争锋中,落了下乘。
若再行事上让卿卿有所厌恶,只怕会更没机会获得芳心青睐了。
只是说完顾长荣的不好,他又忍不住紧张起来。
万一卿卿过后又听信了大房那些人的糖渍毒药,与大房重修于好,他岂不是要里外不算人
两人正各怀心事的沉默着
“长姐”
“三姑娘你不能进去”
顾柔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焦耳在门口伸手拦,却被推的撞在了门上。
哐啷一声震响,依旧没能阻止她冲进去的脚步。
南宴脸色瞬间冷沉下来,起身向外走来。
“长姐,圣上听信小人谗言,罢免降罪了我父亲和二哥,你”
顾柔脸上急切,完全不复往日冷静算计,好像始终游刃有余的模样。
冷不丁对上南宴的冷脸,心口微滞,强大的压迫感,让她后面想说的话,全都空白在脑子里。
“长,长姐”
南宴寒着脸“顾柔,你的规矩呢”
“长姐,我父亲兄长出了事儿,我”
“出去”南宴冷面呵斥。
顾柔身子一抖,心口都跟着颤了一下。
她强忍着慌乱开口“我长姐你救救我父亲兄长,他们可是待你最好之人啊”
“我让你出去”
顾柔此刻觉着南宴薄情寡恩极了,简直不配为人侄女。
她愤恨中,目光无意扫向室内。
看到司予白的那一刻,她好像忽然明白了南宴为何如此。
“长姐这般迫不及待的赶我出去,连亲伯父亲堂兄的生死都不顾,就是因为房中藏了男人吗”
她双眼即刻泛红“我父亲与兄长被罢官被剥夺功名,我母亲哭晕过去不知多少次,眼睛都要为此哭瞎了,长姐却还有心思在这儿与男人谈情说爱,你到底还有没有心”
顾柔言语质责南宴时,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扫过司予白。
别说,这位前太子殿下,模样生得还挺好。
只光是看侧颜,就已经令人心驰神往,想一亲芳泽啊不是,想蹂躏,也不是顾柔心猿意马好一会儿,才总算想起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南宴帮忙。
她收回心思目光,含泪控诉的看着南宴,又很快就柔柔的卖起委屈可怜“我知道长姐绝不会对此栽赃陷害之事坐视不理的,妹妹刚刚只是心急了些”
南宴
“这话,可真是都让三堂妹你说利索了。”
南宴忽然笑了起来“三堂妹戏这么好,怎么不去梨园楼子里谋份生计”
“京城名角的赞誉没有落在三堂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