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准定位仪的保镖看着屏幕里的红点就在此处跟他对视点了下头“严总,小央少爷就在这里面。”
严子阳望着生锈的铁门,斑驳的楼道墙壁,心疼“宝贝,你住在这样的地方真是让我难受。”
随后整理出一副温文含笑的表情,摁响了门铃。
“谁呀”
一声不耐烦的男声从里面传出来。
严子阳刚挑起的笑意凝固“小央”
生锈铁门从里面被打开,门口出现了一个穿着不整,提拉着拖鞋,嘴里叼着烟头的男人。
男人看到严子阳的穿着和气质,先是一怔,从口中拿下烟头问“你谁呀”
严子阳被室内扑面而来的污浊之气熏得直皱眉头,冷声问道“小央呢”
男人“什么小央找错地方了吧。”
严子阳神色彻底冷冽了下来,他想到了什么眯着眼睛压低声问“小央的吉他呢”
男人神色一滞,随即视线开始躲闪,不耐烦地要关门,道“什么吉他,我不知道。”
严子阳敏捷出手,一把扒在门沿,一手抓住男人的衣襟猛地拽出砸在墙上,问“小央的吉他,拿出来不然”
“杀了你。”
这几个字,他一字一顿地说着。
低沉的声冷到几乎渗出寒冰一般,眼中更是压抑着爆裂的戾气。
男人被他的气势吓的一脸发白“吉他,是我捡回来的。你你想要要回去,总得给我点报酬吧。”
“报酬”
严子阳松开男人,给身后的保镖打了一个手势,说“给他点。”
“是”
保镖上前一部拽住男人拖进室内彭地一声关上门。严子阳冷着脸,听着铁门里面传来沉闷的踢打声和无助声求救声。
十几分钟之后,铁门打开。门缝里面,刚才的男人躺在地板上身体抽搐,他身边地上撒着一堆粉红的纸钞报酬。
保镖手中拿着一个古褐色吉他盒出来,交给严子阳“严总,是这个吗”
严子阳打开盒子,看到黑绒的盒内静躺着一把暗红色泛着光泽的吉他“是的,是小央的。他这么珍爱的吉他都丢了,小宝贝肯定伤心极了。”
保镖略微为难“严总,小央少爷身上没了咱们的定位器,不知道去哪里找他”
严子阳抬手看看表,眼中划过一丝失落“今晚没时间了。小央,等着我下次再给你送惊喜。”
早上,苏央在热腾腾地被窝里醒来,这一晚他睡得很舒服很暖和。
但一睁开眼睛,却看到了自己的睡姿是正抱着橙子的胳膊,额头抵在他肩膀上。而那温暖的热源也是从橙子身上传递给他的。
橙子还在睡。呼吸有力而沉稳,平躺着款阔的胸膛因为呼吸而有规律地起伏。
莫名地苏央心里流淌出一丝温暖的安心感。
他从有记忆开始就是一个人睡一个大房间,入睡前孤单和深夜突然醒来的空寂是他最难熬的时候。
小小的他很怕黑,很怕一个人睡。
可是苏家人没有人知道。
他没有父母,不能像苏家其他孩子一样跟父母睡在一起。他只能在保姆照顾他洗过澡后自己爬上宽大的床,一个人沉浸在无尽的黑暗里。
直到他三岁的时候,养了一只小猫椰子。
从此,他晚上便抱着椰子睡,总算能驱赶些恐惧和孤寂。那些年,椰子是他最亲的存在。
而跟人一起睡是他的第一次,原来肌肤像触碰的感觉竟会这般温暖。
他抱着橙子的胳膊没有松手,继续睡着。低头在那条健壮的胳膊上拱了身体,肌肤相触碰互相传递着热量,而他的心情也奇妙地变地开阔明亮。
苏央贪恋了一会儿正要松手的时候,橙子突然朝他翻身,抬起胳膊搭在了他的身上。
他忽然被抱住了,整个人窝在橙子怀抱里。款阔的胸膛间传来更加炙热的温度,松开的小熊睡衣扣子隐约看到橙子结实的肌肉线条。
苏央的呼吸忽地停滞,紧接着不受控制般地心跳加快了许多。
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抬手推了推程则的胸膛,小声喊了一声“橙子”
“嗯。”
程则睡得迷迷糊糊地咕哝了一声,而后睁开了惺忪的双眼。
看到自己抱着苏央的姿势后吓得赶紧松手后撤跟苏央拉来距离,而后缩坐在床边垂头道歉“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
那样子,更像个犯了错的,等待被审讯的大狗狗。
看都不敢多看苏央一眼。
“没关系。”
苏央脸色微红,镇定地从床上坐起来。
视线撇过,看到程则因跟他拉开的距离而透进来被窝中冷气心里隐隐也升起些空寂的情绪。他清咳一声问“你怎么样,头还晕吗今天要去叶叔叔说的那家医院做检查,能站起来走路吗”
“应该可以。”
程则点头。但还是满眼的小心翼翼的不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