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深沉,仿佛有无边的黑色蕴藏其中。
皎皎微微侧过脸,避开他灼灼视线。"摄政王有什么事不能在此说?"
"你确定要我在此处说?"徐空月目光四下一扫,在场禁卫无不严阵以待。
半晌之后,终是皎皎让了步。"请摄政王入内。"
而后禁卫们让开一条路。徐空月三步并作两步,跟上了皎皎的步伐。
他并非头一次到明华殿,但那时明华殿的主人还是五皇子赵垣熙。如今入内,他才发现,偌大的明华殿不复先前的奢华精致,反倒显得空旷寂寥,没有一点儿人气。
环顾一圈,他忍不住道∶"你如今……就住在这里?"三年的时光,他知道皎皎是一个多么讲究的人,她的睡觉必然要铺着松软的锦被,居住的屋中必然要燃着沉水香,所穿衣物皆要熏香…….
然而如今的明华殿,撤去了所有的浮华与讲究,归真最质朴的纯真。
他不能理解,却心生无边酸涩。
倘若皎皎仍在徐府,那么她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骄横郡主,用憧憬发光的眼神望着他。而不是如今这般一脸防备与警戒。
或许是他沉默的太久,皎皎仿佛失去了耐心,不耐烦的问道∶"摄政王不是有事要与本宫相商么?为何迟迟不肯言语?"
她甚至没有坐下,也没有请他坐下,更没有让人奉茶。单薄消瘦的身子立在他跟前,风一刮就能吹跑似的,更像是为了随时能将他赶走。
"我派去清原的人回来了。"皎皎原本不耐烦的神情顿时僵住,而后微微垂落眼眸。徐空月仿佛没有看见,自顾自继续道∶"当年张夫人的父亲入狱,陆知章并没有做过什么手脚。"
他所言着实出乎意料,皎皎猛地抬头,瞪大双眼,不敢置信。"那他为什么要承认?"
当初在小木屋,陆知章曾亲口承认,是他杀掉了张婉容的父亲,为何徐空月会说,陆知章什么都没有做?
倘若他什么都没有做,那么张婉容所做的一切,岂不就是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