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微微皱着眉,"窗户怎么还关着?"
卫英纵等人跟在她身后进了屋,瞧见紧闭的窗户,答道∶"昨夜有些风大,下人便将门窗都关着了,想来是怕将军受凉,伤上加病。"
他说得不无道理,但长时间紧闭门窗,空气不流通,反倒对病人身体不利。张婉容也知道这些人大概是行伍出身,粗心惯了,并不懂这些,于是叹息一声,先是将窗户打开通风,而后又让人去备水,为徐将军擦洗一番。
卫英纵与其余几人便看着她支使下人做事,心中想得皆是,果然还是女人懂得如果照料人。等到都收拾妥帖了,张婉容才上前为徐空月把脉。
男女有别,她又是已婚之身,便以一张帕子覆在徐空月的手腕上,隔着诊脉。脉象浮弱而涩,但总体稍显平稳,并无凶险之症,的确不像是很严重的样子。可她观徐空月面容,却是满面忧心,眉头不展,整个人坠入梦境之中,不可脱离的模样。
她心中有了一些猜想,于是便收了手,正要起身,原本紧闭双眼躺着的徐空月却一把拉住如她的手,随后喊了一声∶"皎皎!"众人皆以为他清醒了过来,急忙上前查看。但他双眼仍然紧闭着,似乎仍困在梦里。只是手还紧紧攥着张婉容的手腕,不管张婉容如何挣扎,都难以挣脱掉。
卫英纵等人倍感尴尬,急忙上前就要将他拉开。
可他手劲很大,不管他们如何使劲扮,都难以掰开。最后还是紧蹙着眉心的张婉容制止上了他们,她微微俯低了身子,放缓了声音,柔柔道∶"将军,我不是您的皎皎,还请您放开手。"
睡梦中的徐空月像是听到了,于是缓缓松开了手。
可他眉心依旧日紧蹙着,像是仍然陷在什么痛苦难过的事中。
张婉容本不是什么好奇心重的人,可瞧见他这幅模样,仍是多了几分好奇。她不由得看向卫英纵等人,希望有人能对此说几句。可几人不管是谁接触到她的目光,都立马移开,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他们避之不及。
张婉容见状,也不由得歇了满心的好奇,只走到一旁,让人拿来笔墨纸砚,开了一副方子,交给他们,叮嘱道∶"待徐将军醒来,将此药方上的药加三碗水,煎服即可。"想到他们都不是惯于照料人的人,于是又提笔写下几行禁忌,又再三叮嘱。
众人得了她的人情,自然干恩万谢将人亲自送至门口。
张婉容觉得他们的态度有些奇怪,像是感谢中又夹杂着些许忌惮,想让她早些离开院子似的。她摇了摇头,想要将这些莫名其妙的念头用开,结果一抬头,便看见不远处,慧公主站在荷塘的一侧,正遥遥望向这里。
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慧公主低敛了目光,后退一步,而后招呼都不打一声,转身走了。
张婉容觉得有些奇怪,可她并非多事之人,既然慧公主当做没有看到,她便也当做自己不曾看到她。
院子内,向以宇挠了挠头,为难道∶"这张夫人…….人还挺好的。"
卫英纵看他一眼,他立马缩了缩脖子。但随即又想,他又没有说错什么,于是梗着脖子与卫英纵对视∶"我有说错吗?明明是你派人去追杀的她,结果她居然不计前嫌,还来为蒋军诊脉……."
话还未说完便被卫英纵打断∶"难道不是将军救她在先?"
"也是啊。"向以宇摸了摸额头,随即又道∶"可将军为什么要救她?我们不是要杀她吗?"
这次卫英纵便没有说话了。但其实不难猜到,当时张婉容与慧公主在一起,将军对慧公主总是处处留情,谁知他不会因为慧公主,又处处保护张婉容?
他不自觉扭头看了一眼院门,只是这次错失了除掉张婉容的机会,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了?
其实经此一事,他多对张婉容难免也多了两分好感,可是一想到陆知章,再多的好感也烟消云散了。
陆知章贪污赈灾款项,对他们这种在战场上杀敌,以求保护老百姓的将士来说,他这种行为无异于推涛作浪、雪上加霜。但他却知道,陆知章贪污掉的那些款项,通通运往了西北,以作军资。
大庆与北魏纷争不断,这些年更是情况加剧。然而朝中以主和派为首的那帮人,根本不想与北魏开战。只因先帝坚持,又有南嘉长公主在朝中处处周旋,这才避免了军中物资不足的困境。
然而南嘉长公主殁了之后,西北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