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人很从容,不卑不亢。
陈实放下手中的瓜子,平静道:“跟你打听个事。”
“一年前,血虎门拐卖来的女子,都被卖到了哪里?”
此话一出。
年轻男人抬头看了陈实一眼,若有所思。
他笑了笑,径直走到一张空桌旁坐下。
二爷抬起右手,竖起一根手指,然后笑着打量陈实。
一?
陈实面无表情,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他轻抬下巴,示意何安臣给钱。
何安臣从自已赢的一大把银票里抽出一张百两面额,走到二爷身边,放到桌上。
二爷看了价值一百两的银票,笑眯眯道:“去年,血虎门往我们八坊县卖了不少女人过来。”
“少说也有几十个。”
“散落在各个村子,你们要想找人的话,可不容易。”
说到这里。
二爷笑眯眯的闭上了嘴巴。
何安臣听后,眉头皱起。
这话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这就要一百两?!
见对方闭嘴,不继续往下说。
陈实面无表情,深深看了年轻男人一眼,平静道:“我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不知兄弟可有什么容易的法子。”
既然血虎门能往八坊县卖几十个女人。
陈实不信,当地的地下势力和血虎门没有勾结。
二爷听了陈实这番话,笑了笑,再次伸出一根手指。
何安臣扭头看向陈实。
陈实点头。
何安臣又抽出一张百两银票,放到桌上。
这次,他看向年轻男人的目光,有些泛冷。
此人真够贪心的。
二爷扭头瞥了一眼桌上放着的二百两银票,笑着摇头。
他竖着手指,眼眸微眯,笑道:“一百两太少。”
听到这话。
何安臣脚步一滞,看向陈实。
只要陈实一句令下,他立刻就让这个男人知道什么叫“贪婪的下场”。
陈实没有看何安臣,依旧点了点头。
示意继续给。
何安臣轻吸一口气,又从怀中抽出九张百两银票,放到桌上。
他的眼神微微泛冷。
钱是赚不完的。
有些人,有钱赚,但没命花。
二爷侧目,看到桌上摆的十一张百两银票,嘴角微勾。
他仍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对陈实说道:“八坊县很大。”
“若是帮你们找人,会耽误我不少时间。”
“这些钱不够。”
还不够?
陈实听到对方这些话,忍不住笑了。
“你要多少?”
陈实看向绰号“二爷”的年轻男人,脸上也露出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笑得比男人更温和、更有亲和力。
二爷不语,只是再次竖起右手食指。
他第一次竖指,是一百两。
第二次竖指,是一千两。
第三次竖指,则是一万两。
何安臣、白刀表情微变。
一万两。
这可是一万两!
六扇门一品实力的总捕头,一个月俸禄也不过五十两。
一万两,够他们干上十多年了!
白刀抬眸,看向何安臣。
何安臣又看向陈实。
他们已经有些忍不了了。
换作白刀,在对方竖第二根手指的时候,就已经砍下对方手指。
“一万两。”
陈实自语一句,目视年轻男人,似笑非笑道:“你知道一万两,意味着什么吗?”
二爷道:“意味什么?”
陈实正色道:“意味着一条命。”
二爷道:“一条命?谁的命?”
陈实说道:“你的命!”
二爷笑了:“我的命没这么值钱。”
陈实正色:“不错,但有的人,命值这个钱。”
“给钱。”
何安臣一听,收起脸上多余的表情,从怀中取出从血虎门剿获的银票。
在上饶的时候,他便将钱箱里剩下,不方便携带的银两在钱庄换成了银票。
点数出一万两。
何安臣面无表情的将银票放到桌上。
二爷见陈实真的愿意拿出一万两,眼中也有些惊讶。
“啪啪!”
他笑了笑,伸出双掌,拍了两下,以示赞扬。
何安臣眯眼,白刀冷笑。
陈实面无表情。
一旁的水心遥瑟瑟发抖,心中既感激又有些愧疚。
一万两。
把她卖了都还不起陈实。
拍完手。
二爷放下手,从桌旁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