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修兑金,又持神通『今去故』…祂不惮么?’
这玄松微微摇晃,同样沉默下去,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情。
金一道统从来将兑庚两道看作自家的禁脔,绝不允许他人染指,偏偏兑庚两道多移,相当于要防住全天下修兑修庚的修士!
程郇之如此天资,又是此中佼佼者,有作为当年的兑金真君弟子的玄松教导,甚至还是这位兑金真君的传人,登上金位的可能并不小,他程郇之如果能成真君,对金一是什么态度?!
这同时也是剑门与程久问恐惧的,只是不敢讲而已…甚至连程郇之本人,在没有觉醒前世之前,都以为是金一的忌惮使他无进取之路。
哪怕他成就了大真人,前去镗刀被金羽宗修士拦截之时,也同时做好了被围杀当场的准备!甚至有可能激化出金羽与阴司的矛盾!
可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位纯铄真人只是稍微一拦,便轻轻放他过去,此中的意思从此截然不同了。
镗刀山的天琅骘是大欲道量力,背后的法相绝不会放弃,他程郇之如果真的与对方斗起来,陨命的可能极高,就是这位纯铄真人一拖,才让他没能在镗刀大打出手!
‘他们不但不想除我…甚至想保住我!’
‘为了什么?为了阴司的大局吗?一个区区杨家的大局,怎么可能让这位太元真君冒着庚金被夺取的危险去保我!别说杨家有没有这个脸面,这位真君想要得到的,有几位能拦得住?’
这位剑仙是剑门百年无一的天才,却并不固执,本是心思极为通明的改革之人,几乎一瞬就对其中的布局起了疑心!
‘如果说想保住我程郇之的人,本来就是金羽呢?’
他目光之中金白混沌。
‘本该…本该是南北大战,镗刀山早早被攻破,刘白身死道消相当久一段时间后…阴司才会由我重新攻打回镗刀…不会留下半点破绽…’
‘是李周巍死守咸湖的举动出人意料,斩杀戚览堰的时间又太过短暂,让南北的战线没能拖住我程郇之,让我早早向北,而天琅骘紧随其后、涉及底线的动作与打破了阴司之间的默契,才让纯铄不得不出手…以至于让我怀疑。’
‘这背后…会不会是天琅骘这些北方势力对金羽的一次算计。’
他眼中的色彩微微波动,手中的梨花灵剑在金煞之中显得极为安静:
‘金羽…’
……
李绛迁一路出了剑门,心中暗暗思量起来了:
‘幸好纯一道就在近海!’
李绛迁可谨慎得很,自家的好友不少,可仇敌更多,甚至多到了可怕的地步,尤其是大欲道与长霄!
‘一路前去东海,无疑极为危险,可纯一道就在分蒯附近,一路前去在天下耳目之间,也不至于让谁拦了,一旦打起来,是举国皆望得见的事情。’
李周巍的伤势拖不得,他并不多踌躇,立刻踏空入太虚,正准备腾身向东,神通却已有感应,抬起眉来,看向西方。
自家真人已与郭南杌联袂而来!
郭南杌在李家的日子不短,早就知道眼前这位青年,如今见了李绛迁,可谓是满眼赞赏,拱手道:
“恭喜昶离道友!”
李绛迁笑了一声,不慌不忙:
“原来是南杌前辈!”
李绛迁那双金色的眼睛盯着他瞧,让郭南杌微微异样,即刻转去看李曦明,道:
“长辈来得正巧,绛迁正准备前往纯一!”
“不错!”
李曦明目光已经安定了许多,透露出几分喜悦。
当时郭南杌郑重其事地说了纯一,李曦明反而有些哭笑不得。
‘若不是为了不显外财,论起太阴灵气,他纯一道也须在我面前目瞪口呆!竟然还要求到海上去…’
欣喜之余,这也恰恰如同醍醐灌顶,让李曦明心中怦动,想起另一件事:
‘那枚太阴宝丹!’
李曦明当年从九邱归来,用丹田内的一枚坊阴气丹与太阴月兰炼制,成就了三枚大丹!
这三枚他自己服下一枚,又取了一枚送到纯一门,手中正剩了一枚,可一窍通,百窍通,在李曦明看来,还未必用得着此物!
‘这枚宝丹一度是我的丹道之顶,如今我已更进一步,又有长进,虽然不负有当年那样巧的机缘,家中的太阴之气却多着!”
李家早年持着仙鉴本体异象频发,其实有很多极有位格的太阴灵物,只是那时缺乏保存手段,李玄宣、李渊蛟往下几代人最好的保存手段就是那枚湖中洲的玉匣,存下来贵重的一份。
“这本可以拿出来用,即使用罢,那日月同辉天地中阁楼下太阴喷涌,虽然稍逊色一分,却都是位格极高的太阴之气,无非是性命调和,只要肯砸灵资,极有可能再炼一炉!’
‘而原先这枚丹药沾了分少阴、清炁一道的坊阴灵池,难得有一口寒月清灵之气!如今周巍的状态不急,最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