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为克制,与杨锐仪保持极高的默契,顶了天了也不过是不去提拔杨锐仪的亲信…可在杨阗幽看来,这位宋帝绝非等闲之辈!
‘魏王也好,宋帝也罢,皆是命数加身之人,就算放在古代,那也是个玄躯妙体、仙宗圣子,岂能久居人下。’
杨氏一旦放开对他的束缚,杨浞倘若起了什么心思,要做什么北巡南巡之事,杨氏是配合还是不配合?岂不是被他牵着鼻子走?
即使不至于如此极端,只要他对某个真人多加宠诺,帝命之下,岂有不从之理…
这一对夫妻各怀心思,皆觉得大胜之下的宋廷隐隐约约有暗流涌动,以至于那光明流淌的望月湖出现在眼前时,两人才骤然醒悟。
那位白金色道衣的真人已驾光来迎。
李曦明虽然得了惊天的好消息,心里轻快得很,可那张严肃的面孔上仍然带着沉重化不开的忧虑,那双眉拧在一块,显现出暗暗的心痛。
这副模样让李绛梁心中一震,强行克制住问自己父亲情况的冲动,转过身去,启了帘子,现出里头的男人来。
“杨大人,请。”
此人赫然是当年青池宗的杨氏家主,杨锐藻。
此人天赋不高,年岁又大,当年在青池宗时,连真人一面也见不上,到底是造化弄人,杨家无人可用,倒是让他从天赋平平之辈一跃而上,成为帝裔持玄,即使真人见了,也要行一行礼的。
可杨锐藻与李氏很亲近,当年李氏打算吞并西岸,还是靠了他的关系与那贺道人达成共识,避免了一场血战,当时亦见过李家人。
如今也算是故友相见,杨锐藻是很客气的,又被打落了修为,成了筑基,丝毫不敢拿大,从车架上下来,开口就是两句恭喜,道:
“贵族三位持玄皆有提拔,官禄皆进,绛夏受恩最重,封了侯,叫做【辅阳】。”
这三位持玄的封赏,其实对李家来说意义不大,李曦明含笑应答了,杨锐藻立刻扯着金卷来念。
这一封诏书乃是未有之长,称魏王【国朝之丕基,大业之栋梁】,从赞他李曦明【奉职无怠,勤劳懋著】到李绛迁【扶危济难,当受国典】,合在一块又赞了一遍,称【诞膺钜典】,可见这位宋帝心中之赞许。
这场南北之争,杨氏兴许是不太得意的,可这位宋帝指不定喜悦极了,李曦明听得心里头暗笑,拢了袖子,道:
“庭州不负圣望,再当建业。”
杨锐藻对其中的博弈显然不太了解,连声称好,他持玄惯了,做回筑基的体会让他极度缺乏安全感,急急地道:
“请真人替魏王受赏!”
于是两名披甲宋将上前来,从看起来幽深不见顶的冥驾之中抬出一案,各自持着一端,到了近前,方才看到红绸软布,上方竟然放着一小瓶,一石盒。
杨锐藻且先取了那盒来说,笑道:
“昶离真人天赋卓绝,扶危而出,我等都看在眼里,虽说金羽贪图白江,不曾入湖,前头却也拖住了拓跋等人,这份赏赐,是独独给他的。”
他口中说的好听,李绛迁的功劳无非是最浅的,才头一个拿上来说,李曦明含笑看着他打开玉盒,亮出其中红蒙蒙的暗煞。
“【离澄煞云】。”
杨锐藻道:
“此物尤为特殊,火不似火,云不似云,实则是一道煞,修行特殊术法也好,炼制灵器也罢,皆能起到与众不同的神效!”
宋廷财大气粗,哪怕李绛迁没有起到什么大作用,看在庭州的份上,照样有一份离火灵物奉上!杨锐藻并未细说,李曦明却看得很明白,心中暗赞:
‘倒也不错,也不知能不能与他那新得的【广漠离火】配一配,去换取一道好术法来修行!’
这道开胃菜过了,杨锐藻多了几分笑意,将那小瓶取过来:
“此乃廷中所赐之宝,特地为真人准备的!”
李曦明细细一瞧,此瓶晶莹剔透,分有八面,瓶身不过拳头大小,瓶口则宽二指,光辉灼灼,没有什么出奇之处,杨锐藻则道:
“此物乃是古修【天琅台】之物,专门供炼丹之士使用,虽然在古代修士眼里是些小玩意,可流传至今也是相当出色的宝贝了,最重要的是……此物乃是失传已久『青宣』之器!”
“『青宣』?!”
李曦明心中微动。
他唯一见过的青宣神通就是【青衍】,这只妖物如今多半已经折在大西塬手里,惋惜之余,那道青宣神通给他带来的感受至今不能忘怀。
“不知何等神妙?”
李曦明期待地问了声,杨锐藻已经将此物送过来,让李曦明取了,道:
“听闻此物可以盛物,寻常的水液倒入其中,静置一年,便可收落『青宣』神妙,饮入巨阙之中,可以祝丹!”
‘果然是祝福之术!’
李曦明当年享受过【青衍】的『上岩神』,岂不知这道统的威能?
‘不说能增添多少成功率,哪怕一炉丹药能多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