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细节。
“猛达,你提供的信息非常重要。我且问你,为何说那男人的军制帅服古怪?”
“回大人,那帅服不像是现在的制式,属下不精于此,只能粗断少说距今也有三四百年。”
“三四百年?”墨汀风略思忖,看向叶无咎,“我记得你对这些军制礼服颇有研究,能把近千年的帅服展示出来吗?”
“能,大人请过目。”
叶无咎起手施术,崖洞的墙壁上立时显出十六身帅服来,从装饰物到衣料材质,细节无一不精——看得出年份接近的帅服款式很接近,年代间隔越久的则差异越大。
“大人,寐界千年来一共改制军制帅服一十六次,都在这里了。”
“好。猛达,你且仔细认一认,这里可有你看到画面中相同的款式?”
“是!大人。”
众人一同去往崖壁,蒙猛达走在最前面,细细端详那些帅服与记忆中的做比对,终于他停了下来。
“大人,属下可以确定,是这身帅服。”
看着蒙猛达选出的帅服,墨汀风目光一沉,
“看来……微微和沧月大人之前的猜测没错,御兽师确有可能是景狰。”
“景狰?!!”
丁鹤染和叶无咎虽不知讨论前情,却知道景狰,听见这个推论皆是一惊。
墨汀风手一挥,崖壁上其余十五身军制帅服消失,独留下蒙猛达选出的那身。
“这是八百年前的帅服制式,时间正好对得上景狰临危受命平定叛乱之时。”
“结合这个信息再来推敲猛达看见的另外两个画面,一切就清楚了——如果我没有断错,那个有黑熊的山洞正是景狰当年假死之处,猛达看到那个山洞内有着茅草、蕨类和苔藓等物,非常符合边塞附近的植被特征,若是内地洞穴,应该多为松针和狗尾草才是。”
“而猛达身上长出的正是黑熊的鬃毛,由此可推论,景狰一定对黑熊做了什么,也许是奴役,也许是被他吃了,而生出的鬃毛则是某种意料之外的反噬。”
“所以,景狰还活着,而某人一直知道。”
墨汀风手再一挥,崖壁上显出景岚的样貌。
“猛达,你见到的可是这位夫人?”
“正是!她是……?”蒙猛达没见过景岚,自然不识。
“她正是阮星璇的生母,也是景狰唯一的女儿景岚。”
墨汀风面色微沉,看来景岚有许多事瞒着自己。
可墨汀风不明白,景岚明知“方胜和合之术”已经运行多日,神女峰是唯一的破阵机会,否则杜鹃的魂魄就会完全取代阮绵绵——可她为何还要在这样的危急关头,容忍甚至指使景狰御兽来攻击阻挠破怨师救自己女儿?
……
洞内气氛凝重,众人各自沉默。虽然碍于破怨师的职责不便明言,但身上与凶兽厮杀生出的伤痛和心中的疑虑同样真实。
沉默中,一直没说话的宋微尘突然炸毛了,
“你们是不是傻?就这还赶着去为阮家送人头呢?”
“要说我这家人,从老龙井到她妈再到她这个鬃毛外公,有一个算一个,全是一点汁没有——纯渣!”
“你们一个个拼了命找人,景岚和景狰呢?拼了命想杀你们!”
“救个der,不救了!让老龙井自生自灭!”
她是真的生气了,脸上红扑扑的。
“就是!为了个不相干的女人,你却让微微独自行动,置身危险!姓墨的,做得好!”孤沧月适时补刀。
好端端分析案件的氛围被两人完美打断,丁鹤染等人面面相觑,想退出洞去又不敢,尤其是蒙猛达,就像被当众扯了遮羞布一样窘迫,一旦不分析案件,他连手都不知道该搁哪里了。
“微微。”
佳人炸毛,墨汀风此刻也顾不得往日被蒙在鼓里的蒙猛达会怎么想,当众虚抱住她安抚,
“你这么生气,其实是在担心我,不想我出事,对不对?”
他柔声哄着,宋微尘的耳朵尖立时红了。
“当、当然……还有鹤染、无咎他们……大家都……”
她结结巴巴,像被蒙猛达附了身。
“听话,不气了,当心气坏身子。”
墨汀风的语气腻得孤沧月想当众杀人——这混蛋现在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破怨师的职责是守护寐界安宁,我们寻找阮星璇不仅仅只是为了阮家,更是为了揪出幕后主使,揭开阴谋,避免寐界发生更大的危机。我——”
话未说完,被宋微尘打断,
“你别跟我讲大道理,我这个人相当自私冷酷无情,我只关心我在乎的人安不安全、会不会受伤,其他的爱死不死,统统跟我无关。”
宋微尘的性情墨汀风如何不了解,知道她是在说气话。
遂浅笑着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其实我跟你一样自私冷酷无情,只关心你会不会因为这些阴谋受到伤害,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