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的、如同豺狼饥饿嘶吼般的狂暴声音!
这声音汇聚成一股庞大无比的精神污染洪流,比之前强烈了十倍、百倍!
“呃啊啊——!”夏熊首当其冲,他猛地抱住头,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手中的轨道炮掉落在地。
他撤掉自己的头盔,双眼翻白,身体剧烈地抽搐着,嘴角流出白沫,显然精神防线在瞬间被彻底冲垮。
夏初见箭步上前,将头盔又给夏熊扣了上去,再一枪托,也打晕了他。
“夏中将!看夏夕!”夏余挣扎着撑起身体,声音嘶哑地喊道。
夏初见猛地转头。
夏夕,那个刚才还在恐惧颤抖的年轻人,此刻却发生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变化。
他也撤掉了自己的头盔,脸上没有了刚才的惊骇、恐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空洞的平静。
嘴角甚至向上弯起,拉扯出一个僵硬而诡异的笑容。
他的眼睛瞪得极大,瞳孔却涣散无神,仿佛已经没有了焦距。
他的视线穿透了城市的墙壁,似乎看到了某个遥远而“美好”的地方。
“家……”夏夕的声音轻柔得如同呢喃,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痴迷和满足。
“我看见家了……好亮……好温暖……妈妈在等我吃饭呢……”
他的语调异常清晰,却充满了非人的寒意。
在夏初见和夏余的注视下,夏夕缓缓地、动作僵硬却又无比坚决地抬起了手中的突击步枪。
他没有对准那团正在疯狂重生、发出豺狼吼叫的恐怖肉块造物,而是……将黑洞洞的枪口,稳稳地、精准地指向了刚刚挣扎站起、试图重新掩护他的夏余!
夏夕的脸上,那诡异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仿佛即将拥抱的不是死亡,而是久别重逢的故乡。
“不!夏夕!清醒点!”夏余发出难以置信的怒吼,试图唤醒对方。
但夏夕的手指,已经坚定地扣向了扳机!
夏初见的血液在这一刻几乎冻结。
她不假思索切换出一把小手枪,对准夏夕的手指,砰砰砰开了三枪。
夏夕的手指还是被二代机甲笼罩着,夏初见的子弹准确地打中了他企图扣动扳机的手指,顿时让他措手不及。
手一歪,没有扣动扳机,反而把手里的突击步枪给弄掉了。
夏余逃过一劫。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看了看夏夕,又看向夏初见。
他一时之间甚至难以抉择。
到底是夏夕突然对他开枪更让他惊悚,还是夏中将那神乎其技的枪法,更让他更加魂飞魄散!
夏初见大步上前,先把夏余扯开,然后飞起一脚,踹在夏夕胸口,将他踹倒在地。
她脚踩着他,冷声说:“夏夕!你给我振作点!这一点点精神力污染,就让你崩溃了吗?!”
“你特安局地组成员的荣誉呢?!都不要了嘛?!”
夏夕浑身一震,身体激烈抽搐起来。
夏初见再拿出一株赤焰露,塞到他嘴里,然后捡起他的全封闭头盔,给他戴上。
夏夕还要挣扎。
突然,一种更有穿透力、更令人绝望的“声音”,从那深渊一般的洞口里传出,压过了肉块造物发出的豺狼吼叫,也压过了外面倾盆的暴雨!
那是……哭声。
不是夏夕那样的呓语,也不是先前那种尖锐叠加的狼吼。
这声音尖细、脆弱,但又无边无际,如同亿万个初生的生命,被同时投入滚沸的油锅,在生命最后一刻发出的、汇聚了整个种族所有痛苦的终极哭喊!
这哭声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好像量子叠加和纠缠一样,几乎在同一时间,从这边,到了那边,攻击人的意识领域。
它强烈撼动着脚下的大地,让整个城市的地面、墙壁,以及残存的钢铁骨架都开始同步地、剧烈地……脉动起来!
整个空间变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正在搏动的心脏!
一道惨白的闪电,如同宇宙垂死的痉挛,猛地撕裂了浓墨般的雨夜天幕!
就在这照亮天地的一刹那,夏初见移开视线,看向远方的地平线。
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混沌。
夏初见的动作僵住了。
一种冰冷彻骨的寒意,比任何触手的攻击都要致命,瞬间从她的尾椎骨窜上天灵盖,要冻结她的每一滴血液。
晚上零点过五分有新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