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竹茵足足五分钟没有说话。

然后，她才认真地看着霍御燊，强调说：“你确定，是夏初见，一个人干掉布劳德的真身？”

“不是祂的虚影，而是真身？”

霍御燊很坚定地点头。

他很难用语言形容那一瞬间发生的事，而且，宇宙界壁的缝隙消失得那么快，他连布劳德的真身，根本不敢直视，所以也说不清楚。

但是他尽管不能自己说，但是，他有摄像头和监控视频！

很快，他把从那艘小型蝠式战机的监控系统里拍下的画面，投屏出来，给佘竹茵观看。

虽然是在全息虚拟屏幕里，但是当布劳德的真身，在宇宙界壁缝隙里出现的一刹那，霍御燊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又充斥了那混乱的不可言喻的低语。

他有一瞬间的意识混乱，连自己是谁都有些不确定了。

这时，一股强大冰冷的力量，降临到他的精神领域。

之前残存的那些来自布劳德真身呓语的污染，一瞬间全部冰冻成黑色晶体。

下一秒，这些黑色晶体被带出他的精神力领域，被佘竹茵吞噬。

她闭上眼睛，勾起唇角：“很精纯的力量，对于你们来说，是毒药。”

“但是对我来说，却是大补。”

这一刻，她深深的惋惜，说：“如果当时，你们带我去，就好了……”

“吞噬了布劳德真身逸散的全部力量，我的伤势，至少能好上十分之一。”

霍御燊：“……”

他心情极度复杂地看着佘竹茵，说：“母亲，要这样，您的伤势才会好吗？”

佘竹茵消化完最后一丝来自布劳德真身的能量，睁开眼睛，笑着说：“当然不是只有这一个法子。”

霍御燊有点惊讶：“……是因为打开宇宙界壁，需要很大能量吗？”

佘竹茵缓缓点头：“是，需要难以想象的巨量能量，才能打开宇宙界壁。”

霍御燊说：“那这个布劳德，祂怎么就能打开宇宙界壁？”

佘竹茵说：“那不是祂打开的。祂只是恰好遇到这么一条宇宙界壁缝隙，才利用了它，才从域外降临。”

“而且布劳德降临下来的力量形成的虚影，并不是简单的一个分身，那道分身虚影，至少有布劳德本体三分之一的力量。”

“所以，祂的真身，不能放任自己的分身虚影，在异界宇宙消亡。”

“祂是一定会接走这部分虚影分身力量的。”

“你们的想法，很好，很正确。”

“那布劳德估计万万没想到，在域外存活了不知多少岁月，万年也只若等闲的祂，居然会栽在……小小的人类手里。”

霍御燊脸色有些奇怪，说：“我完全对付不了布劳德，不管是祂的虚影还是真身，我甚至都无法直视祂的真身，哪怕从监控器上都不行。”

“可是夏初见，却轻轻松松，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佘竹茵感慨说：“……初见，跟我们是不一样的。”

“她虽然不是基因进化者，可是，那些域外的存在，也都奈何不了她。”

“也只有她，才有可能，对付祂们。”

霍御燊沉默了一会儿，说：“……为什么？母亲能透露一点情况吗？”

佘竹茵摇了摇头：“不能。”

“这是属于初见的隐私。”

“除非她亲口告诉你，否则，任何人都不会知道真正的原因。”

霍御燊说：“……那母亲也不知道吗？”

佘竹茵缓缓摇头：“我知道一点，但是我不会说。”

“不过，如果以后类似布劳德真身这样的存在，自己出现在我面前，我也是可以退而求其次，用牠们来修复我的伤势的。”

“只是，如果要让我亲自去域外找牠们，那就得不偿失了。”

“看来，以后更得贴着初见啊……这样她‘打猎’的时候，我可以跟着蹭点好处，我的伤，才有痊愈的可能。”

霍御燊：“……”

他定了定神，换了种问法：“可是，初见不是基因进化者。那些域外存在如果逮着机会，近距离……攻击她，她能对付吗？”

佘竹茵叹了口气，说：“这么说吧，如果她不能先下手为强，干掉对方，而是让对方逮到机会，反击或者先对付她，她没法活下去的。”

“不仅她没办法活下去，以你现在的基因进化水准，最多也只能逃过对方第一次攻击。”

“让对方有机会打第二次，你们都会死。”

霍御燊皱起眉头，说：“既然这样，母亲不是更应该跟我解释清楚，我才能给她提供必要的保护。”

佘竹茵抬眸，深深看着他，说：“如果这种保护，需要你献出生命呢？”

霍御燊毫不犹豫地说：“如果用我的命，能够换来她活着，那是我赚到了。”

佘竹茵双唇微微颤抖，像是想说什么，却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