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那盏兔子花灯顺着两人走过的路线,犹如误入人间的艳丽女妖,生就一副迷惑众生的皮囊,却天真懵懂,孤身一人徘徊在尘世间。
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
直到有人挡住她的去路,她才停下来,茫然地望着眼前的年轻郎君。
着蓝袍,配美玉,俊俏风流,不断有路过的女子朝他望来。
可有许凤洲那样的珠玉在前,其他男子在云晴面前都一个模样。
不过,倒像是在哪里见过。
那郎君一脸喜悦,“如烟姑娘,可还记得我”
如烟,是云晴在烟云坊的名字。
云晴终于记起,此人正是买了她初夜的男子。
他温声道“姑娘可是在寻敬臣兄他早就回长安了。”
敬臣
云晴头一回听到这个称呼,不过听见长安两个字,她猜出他大概是在说许凤洲。
云晴不明白这个人为何要同他说这些。
他又道“今夜,某陪姑娘赏花灯,可好”
不等云晴说话,他又道“姑娘,想不想知晓关于敬臣兄的事”
云晴自然是想的。
但是她不想跟他去赏花灯。
她正犹豫,有人突然一把将她拉到怀里。
云晴吓了一跳,一抬头,对上一截洁白冷硬的下颌。
许二叔
云晴惊喜地望着往前阔别半月的男人,那对澄澈无垢的眼眸里焕发着流光溢彩,随即渐渐地红了。
那人显然也没想到许凤洲突然出现,瞪大了眼睛。
许凤洲沉着一张脸,“愣着干嘛,要我请你吃茶”
那人不舍得看了一眼云晴,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直到人消失在人群里,许凤洲将眸光投向云晴,恨恨道“我若不回来,你是不是就要同他走了”
云晴忙解释,“不,不走不,喜欢他”
许凤洲面色稍霁,“那你喜欢谁”
她脸倏地红了。
许凤洲一把捏住她的下颌,微眯着眼睛盯着她,“说话。”
她被迫望着他,漂亮澄澈的眼眸里闪过一抹羞赧,“喜欢,许二叔。”
许凤洲心里升起难以言喻的感觉。
这些年他一心扑在家族与朝堂之上,还要抽出时间来寻找妹妹,根本无心风月。
且在他看来,“喜欢”是一件极麻烦之事。
自古以来,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可她一个卑微之人,竟敢说喜欢他。
而且听起来,居然还十分顺耳。
“还逛吗”他难得温柔。
她忙摇头,一脸乖巧,“回,家。”
一入马车,许凤洲就将云晴抱坐在怀里,用力吮吻着她细白的脖颈,恶作剧一般在上头留下齿痕。
她咬着唇,眼睫颤得厉害。
直到他咬够了,才松开她,抚摸着她的唇,“可有想我”
她红着脸“嗯”了一声,小声问“公子,没走”
不生她气了
许凤洲把玩着她柔白细软的手指,神情懒散地“嗯”了一声。
云晴信以为真。
她不知道的是,许凤洲是真离开了江南。
他原本就那么打算把她丢在船上,日后再来江南时,就顺便瞧一瞧她。
毕竟她的身份带回去也是个麻烦。
他是个极其嫌弃麻烦之人。
更何况,她还拿他妹妹的事儿欺骗他。
他没有杀了她,已经算是格外手下留情。
可这一路上,怎么都不顺心。
侍女换了十几个,没一个顺眼的。
不是实在太笨,就是太聪明。
尤其到了晚上入睡时,怀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寻个人侍夜,那人刚碰着他衣裳,他就厌恶得不行,将人赶了出去。
许凤洲是个从不会委屈自己的人。
尽管她着实可恶,可他已经用习惯她了。
他这个人极为挑剔,能够让他觉得舒心的东西,实在太少太少。
思来想去,只好又匆忙折返回来。
谁知一回来,想象中她会雀跃地飞奔着扑到他怀里的场景根本没发生。
平日里总是亮着灯的舱房也黑漆漆一片。
没想到她竟然跑出去逛灯会
还敢跟旁的男子说话
服侍她的仆妇还说,她每日都会在甲板上喂鸟,看起来还挺高兴。
一想到自己离开,她每日过得那么快活,他心里就不痛快。
不过这话说出来着实小气。
他总不能跟一群鸟置气,显得他这个人没肚量。
一回到舱房,他就将她压在榻上,将这段日子积攒的欲望倾数发泄在她身上,直到她哭着求饶,他心里一口气终于顺了。
果然,还是她能讨他欢心。
他无不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