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财醒来时,戌亭俯瞰他,两头狼围着他,一头流着哈喇子,都要滴到他脸上了,他两眼一翻,差点又晕了。
戌亭踩住他的手,他疼得叫“二公子,饶命啊”
戌亭“我问你。”
张财爬跪下“二公子有什么想问的”
戌亭“大王,八是什么”
“什么”张财疑惑。
戌亭重复“大王,八是什么”
张财弄明白了“大王八是乌龟。”他摸出身上,刚刚赌钱赢的一枚银龟长命锁“长这样。”
戌亭垂眸盯了一会儿,又问“你,怎么养小的人”
“小的人小孩”张财哆哆嗦嗦地说“就,给吃穿住的”
这些,和养小狼,没有区别。戌亭等了会儿,张财没继续说,他皱了皱眉“嘴,接触呢”
张财觉得莫名“去亲孩子的嘴儿小小孩就算了,谁会亲大孩子的嘴,变态么。”
正好,狼长子正在蹭姐姐的嘴巴玩,被姐姐一掌扇到一旁。
戌亭瞅向两头狼,动物的嘴巴是分享信息的重要器官,但人类有语言,不需要像动物一样。
那么,就是他亲吻兰絮,错了么
但他不想改。
他瞥了眼张财“人,怎么才会亲”
这个问题多少带着点狎昵,可戌亭双眸清澈,只有困惑与探知。
张财绞尽脑汁,从空洞洞的大脑,挖出一句“呃,成亲了可以亲。”
戌亭“成亲”
原来是这样。
他话锋一转“湖对面的亮光,是谁在看院子”
张财“湖对面也是张府的”
戌亭只问“是谁”
张财紧张擦汗“我不知道啊,什么亮光,啊,是不是窥筩啊整个通县,也就小姐有窥筩可以玩”
戌亭“她叫什么”
张财“张、张芝如。”
想问的,都问到了,戌亭终于松口“你走吧。”
张财谢天谢地,赶紧跑了,而戌亭一手摸摸狼群长女长子的脑袋,它们“呜呜”凑在他身旁,似乎在询问他为什么不回去。
戌亭低低“咕噜噜”了一声回应,又道“会回去的。”
但还有一些重要的事,要在山下做完。
回去睡觉前,他好好洗了手,又用布巾把脸都擦了一遍,这才把抱着兰絮抱到身上,他嗅着她发间的栀子香,脑中浮现今晚得到的新信息。
成亲了,就可以亲。
他思索着,兰絮并不知道,他长大后,因为外形不太一样,就没有和狼崽们蹭嘴巴了。
但兰絮不一样。
或许,他对她破例的地方太多,导致自己也觉得,这次只要和平时一样,解决她不接受的点,他就能如意。
他从没问过自己,为什么想亲,只是遵循本能,想就做了。
所以,为什么呢为什么对她,比对其余狼崽,有不一样的执着呢
想着,想着,他缓缓闭上眼睛。
他做了一个梦。
冬季的森林,山下不会下雪,可山上更冷,清晨,雾气凝成冰霜,沾在松针上,石头上,狼毛上,他并没有穿“衣服”,在瑟瑟寒风中,整理着皮毛。
和往年一样,日复一日,四季轮转。
他清理皮毛的动作忽的一顿,不对,有什么不一样了。
他已经习惯这种严寒,可是,她呢
少年赶紧走进洞穴。
洞穴里,一阵温暖,裹挟着淡淡的栀子香,充盈他的五感。
而身前,景色突的一换,女孩背对着他,衣衫半褪,肩背半露,一道红色的线,缠绕着那块如玉璧般皎洁,漂亮的蝴蝶骨。
明亮得晃眼。
戌亭用力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记起一件重要的事。
对了,要给她擦后背。
他低头,乍然间,他亲眼看到一滴水,倏地滴在她的背骨上,与她的汗融在一起,再她细腻的肌肤上,蜿蜒出一道莹亮润泽的水痕。
他抬眼,发现并不是洞穴在滴水,意识到什么,抬手擦了擦,原来,是他鬓角不知何时累积的汗珠。
他的汗珠,滴到她身上了。
他喉头蓦地一紧。
身体发暖,眼前却陷入一片空茫。
戌亭突然睁开双眼。
他呼吸缓缓变慢,变长,盯了好一会儿床帐,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兰絮放到一旁。
她毫不知情,卷着被子滚到一旁睡,露出了被弄脏的一角衣料。
戌亭“”
处理完衣服后,不过三更,对戌亭而言,他早就休息够了,他整理了一下新衣服,交代长子长女,好好守着兰絮。
他要去解决一些威胁。
隔日,兰絮一样睡到快午时,她打了个呵欠,正要再赖一会儿床,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她摸摸身上。
什么鬼,她穿着两件衣服睡觉的,现在只剩下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