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风吹过,以及正屋帘外锦葵狐疑的声音再度进来。
锦葵:“太太?”
雪白的柔荑从林如海的手中抽出来,她双手推着林如海的胸部,侧头避开他的吻,“老爷,你——”
话音戛然而止,贾滟“唔”了一声,原本偏开的头又被林如海捧着脸转过去,意犹未尽地与她继续交缠。
贾滟:“……”
锦葵在帘外等了片刻,没等到贾滟回应,微皱着眉头心想她明明听到贾滟喊她的,怎么如今又没有了声音。
可她又不敢走开。
杨嬷嬷从外头回来,见锦葵一脸难色地站在正房的帘外,无声地走过去,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嚯。”锦葵被吓了一跳,想要尖叫,却又怕惊动了什么,伸手捂着嘴巴。
杨嬷嬷看着少女捂着嘴巴,瞪大眼睛的模样,有些好笑,她悄声问道:“老爷在里面?”
锦葵捂着嘴巴,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
杨嬷嬷顿时哭笑不得,将锦葵从正房门口拎走。年轻的夫妻分开小半年,自然是有很多话要说,很多事情要做的,她一个小丫头杵在外面,听见了什么不该听的话可怎么好?
锦葵被杨嬷嬷拉着走,有些茫然,她小声跟杨嬷嬷说:“我不在,等会儿太太喊我怎么办啊?”
刚才就是太太喊她,她才会在外面等着的啊。
杨嬷嬷十分有经验地剜了她一眼。
锦葵蓦地想到了什么,俏脸飞红,低着头跟杨嬷嬷走了。
贾滟被林如海困在炕上欺负了半天,鬓发微乱,穿在身上的冬衣襟口也微微敞开,露出线条优美的雪白颈项。
林如海歪在炕上,将不知死活招惹他的年轻女子抱在怀里,气息也有些凌乱。
贾滟的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显得十分乖巧柔顺,她轻声跟林如海说:“我方才让人去茶房擡了热水回来,老爷先去清洗换衣,好不好?”
林如海抱着她,一只手轻拍着她的后背,没说话。
贾滟见他不说话,也不再询问。
她干脆靠着林如海,小声跟他说起这半年荣国府发生的大事,林如海只是抱着她静静地听。
荣国府的这些大小事情,贾滟和贾政给他的书信里都提过,在信里看到是一回事,听她用轻柔的嗓音娓娓道来,又是另一回事。
在听贾滟说到本是在宁国府那边的丧事结束之后,她就将荣国府的庶务交还给王夫人操持的。谁知王夫人竟然生了重病,一个月前身体才好转了些,眼看着就要好了,最近又遇上了烦心事,一时郁结。
“……也不知二嫂嫂今年是不是犯太岁,病情反反复复,总是不能好。”贾滟靠着林如海,十分感叹。
林如海却挑了挑眉,问道:“可是为了她外甥的事情?”
贾滟十分意外地“咦”了一声,“老爷也知道蟠哥儿的事情么?”
林如海:“当初二哥哥给雨村兄安排了应天府府尹的空缺后,雨村兄上任的第一桩案件,便是薛蟠惹下的命案。雨村兄判完此案之后,便分别修书一封送给二兄和我。”
薛蟠能在那桩命案脱身,多亏了贾雨村。
林如海对贾雨村当时的做法不做评价,他只是跟贾滟说:“方才在荣庆堂时,便听二哥哥跟老太太说因着外甥的病情尚无起色,姨太太带着姑娘在梨香院照顾外甥,便不到这边来参加家宴了。在回不羡园时,宝玉又说薛大哥哥不知在外头惹着什么人,被人打得身上没一处好的,睡了好几天还没醒。”
贾滟闻言,离开林如海的怀里,坐了起来。
她跪坐在炕上,一双明亮的杏眼瞅着林如海,抿嘴笑道:“原来老爷也关心这些事情。”
林如海双手枕在脑后,黑眸跟她对视着,揶揄反问:“怎么?老爷不能关心这些事情?”
不是不能,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这时,林如海又说:“亲戚间的这些事情,便是出于礼节,也该要问候一下的。你二嫂嫂的这位外甥,又是个与众不同的,便是不关心,也架不住总有人提到他。”
林如海从未见过薛蟠。
只是人还没到京都呢,就听说了这个小爷的事迹。先是在上京途中欺男霸女,闹出人命,又是在贾氏家塾大闹学堂,令贾政十分震怒,这前脚才到京都去向老太太问好,又听说这位小爷惹了不该惹的人,如今半死不活只剩下一口气吊着。
贾滟于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林如海。
林如海对薛蟠不置一词,倒是对被薛蟠强抢回来的香菱多了几分同情,他跟贾滟说:“你说的那位香菱,未必是真的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了。”
贾滟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幸好姨太太虽然溺爱儿子,但也不是丝毫不能明辨是非。如今香菱是在姨太太屋里服侍,我见过那个小姑娘,确实是个惹人怜爱的。”
贾滟知道香菱就是甄英莲。
也知道该怎样找到她的家人。
但她知道是一回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