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的唇瓣咬烂,咬出血,把她的血混着他的泪咽了下去。
咬她的脸,咬她的脖颈,咬她这里的肉,那里肉。在她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嚣张的牙印。
“老子咬死你。”
他说。
他过于疯狂的举动惹她生了气,她扇他脸,拧他的耳。她想用各种下流的话骂他,却被他死死堵住嘴。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他们的这一次,是一场极其暴力,极其血腥,极具冲击力的厮杀。
最终,她杀掉了一部分的他,彻底将他驯化。
日头正盛,一层薄窗帘挡不住阳光。
灵愫被光晒得眯起眼,起身就要去把帘子拉紧。
闫弗却紧紧箍住她的腰,从背后抱住她,不让她走。他用尖牙利齿,在她的肩头留下一个牙印。
灵愫索性就甩出两张通关文书,“喂,按个手印,按完放我走。”
她还是要走,要去苗疆,谁都拦不住。
囚笼只能短暂地困住鸟,因为她这只鸟,桀骜不驯,哪怕折翼断骨,拼去一条命,也要出笼。
闫弗撕碎文书,将她抱得很紧,恨不能直接将她剁碎,咽到肚里,让她与自己的血肉融为一体。
“老子是真的爱你。”
他说。
“老子真他娘真他爹真他爷奶姑舅的爱你。”
“老子”是他给自己鼓劲壮气势的词。
他真正想说的心里话,下面两句。
“记住我带给你的痛,记住我带给你的片刻欢愉。”
“记住我,记住闫弗。”
他看她穿好了衣裳。
他说“走吧,你自由了。盛京七十二处渡口,你去哪处都会畅通无阻。”
终究还是不甘心,他问“还能再见面吗”
灵愫回头看。
世事无常,短如春梦。
生命里的无数个时刻,看似寻常,其实早已说过了一句“再见”。这句再见的意思是再也不见。
她没有回话。
推门,关门,走了出去。
西郊渡口。
阁主兴高采烈地揽住她“就在刚刚,渡口的人突然答应放行了我们可以走了”
灵愫幽怨地瞪他一眼,指了指自己惨不忍睹的唇瓣。
“是我在替你负重前行”
阁主说别计较这些细节,指着江河岸边的一艘船。
“走,去苗疆。”
他握住她的手。
灵愫长吁一口气,终于要迈入正轨了。
可就在她刚抬起脚准备走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且慢”
灵愫背后陡然一冷,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握紧阁主的手,“不是叫我们的,别管。”
话音刚落,又听背后传来一句“易灵愫,岑青,你们上得了船,那能靠得了岸吗”
光天化日,点人全名,直接威胁。
她倒要看看是谁这么猖狂。
待转过身看,却一脸懵。
阁主却认得来人“那是蔡逯他爹蔡檀,蔡相。”
难怪认不出。
她之前并没与蔡相碰过面。
蔡檀跑得急,气喘吁吁的。
他自动忽视阁主,紧盯灵愫“你不能走,我们找地方谈谈。”
灵愫皱起眉,“没什么好谈的。”
蔡檀“我知道没人能打得过你,但我也想你也知道,蔡家的地位手段如何。”
这就是那该死的上流贵胄的压迫感了。
她上得了船,能靠得了岸吗
她别无选择,只能跟着蔡檀去到一家沿江而建的茶馆。
阁主被侍卫拦在门外,而她与蔡檀,面对面坐下对谈。
灵愫满脸警戒“蔡相,你到底想干什么”
蔡檀先说了声抱歉,“我能帮上忙的,就只有给石溪易氏翻案。当年的事,我也有错。”
灵愫拍了下桌,眼神冰冷“我不想听这方面的。”
蔡檀却自顾自地说着“我心觉亏欠,所以这次,我不拦你多长时间,只要你能把蔡逯的情绪稳定下来,你就能走。”
灵愫满头雾水“什么意思”
提到蔡逯,这个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宰相,忽然变成了个普普通通的老父亲。
“他,疯了。打那夜他身上插着一把剑,回到家起,他的精神就不对劲了。时而亢奋时而低沉,时而哭闹自残,时而喃喃自语。找了所有大夫来看,吃了所有能吃的药,仍不见好,甚至越来越严重。”
“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出此下策,拦住你,想你或能来帮帮忙。”
灵愫面无波澜“我又不是大夫,找我看病干嘛”
蔡檀却反问她“你难道不清楚,你在他心里占据怎样的地位”
这倒是把她问住了。
每个情人都爱她,那是他们一厢情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