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3 / 4)

打工人嘛,一把软骨头只有命硬,八字一笔一划全是穷

都这地步了,租金便宜就是绝杀

邬佳一眼就看中了,欣然拎包入住,收拾完屋子里后,打算等到天气好时再开始改造后院

今天也该动手了。

后院贴着墙角有一片房东以前种过菜的地,邬佳搬进来前就得到了改造许可。

她打算改种月季,主打一个好养活。

考虑到自己和存款一样少的养花耐心,她选择直接扦插。

这阵子雨太大,邬佳在墙角重新搭了棚子免得苗床积水,幸存者寥寥无几,有不少基部发黑烂掉了。

搬了把小凳子在后院处理月季插条,邬佳喜欢这种机械性的工作,能让人大脑放空,虽然与之相对的挺费腰。

等到忙完,邬佳的腰已经直不起来了。

她矮着上半身,腰痛到连呼吸都被迫放缓,缓了好久才能挪动到另一边的水龙头旁。

天边的晚霞被晕染出条痕的油画效果,夕阳荡开朦胧的光。

等未来开出红色月季花该有多漂亮啊

邬佳边欣赏自己的劳动成果,边捡起地上的水管,准备冲洗一下狼藉的后院地面。

她一手捏着水管,另一手小心翼翼地拧开水龙头。

“吱”

后院水管的水压超大,每次打开水龙头,水管就会开始跳舞,然后喷邬佳一身。

所以她这次格外谨慎。

拧到感觉松了的那一下,隐隐约约听到阀门开启的声音时就要小心了。

合适的出水量还需要再转开一点幅度。

邬佳全神贯注,视线也集中在水管上,水龙头“轰隆隆”的,很有造势。

“嘭”

毫无预兆的。

另一边的月季花丛那里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

邬佳被吓了个哆嗦,手里的水龙头转大了,清澈的水汹涌而出,化作一条“水龙”朝着声音来源袭去。

邬佳的目光也追随而去。

瞬刻,伴随着几不可闻的破空声,汹涌的“水龙”和不受管控的水管都一分为二。

水管垂落到地面,而水还在喷涌。

没有了束缚的水珠坠成了一场大雨,银色的光在时间与空间的缝隙里穿梭。

“咻”

直到有阵风停在了邬佳面前。

耳膜似乎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一阵尖锐的痛意刺激得她飚出生理盐水,回过神来。

邬佳关上水阀,所有的动静戛然而止。

六月的热浪仿佛被这场人造雨冲散了,取而代之的是阵阵窜上后脊梁骨的凉意。

邬佳定住了视线

那是一把很有质感的剑。

持剑的手有着清晰的骨骼线条,浓水红色淌过突起的关节和青筋,同样遮盖了底下的剑身。

剑尖插进了土里,把邬佳唯一一株长了漂亮芽的插条劈了对开。

邬佳打了个颤,也不知道此刻该不该心疼自己的花。

短短三十秒内,她的脑子里过了无数假设,没一个能对上现在这种情况。

竭力让自己不要眨眼,邬佳警惕地观察着。

压倒了她辛辛苦苦栽种的月季插条,从天而降的家伙有着一头难以忽视的银色长发,尽数高束在脑后。

这位不速之客穿着一身黑袍,颜色很深,两只手腕那里的布料是收紧的。

这一身又是什么打扮在拍戏还是恶作剧

但眼前的一切过于有冲击力,邬佳的心跳难以控制,几乎快要跳出喉咙了。

第一次觉得这个后院如此狭小,以至于她和不速之客的距离看起来不过几步远。

她想拔腿跑,但是大腿肌肉不听使唤。

再一个,她的脑子在说那把剑,很危险,跑的话,就嘎了。

以水管的“尸块”来看,哪怕她百米只需要一秒,也来不及往房子里跑,更别说穿过屋子逃到外面去求助。

拿手机打电话也需要很长时间沟通,比拔腿跑还冒险。

必须想个办法

快动起来啊脑子,关键时刻你是真不带转的啊

等等,那家伙动了

邬佳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视野里那张始终垂着的脸一点、一点抬起来。

抹额底下是斜飞的眉,有血痕顺着发际蜿蜒,勾勒出藤蔓般的弧度,墨色的睫翼被凝结的血困住,仿佛被折断的蝴蝶翅膀,压住了左眼。

而他的右眼没有眨动,死死盯着邬佳这边,黑白分明的眼失了焦距。

少年的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这几分稚气像是一种假面,邬佳完全不敢放松神经。

僵持了不知道多久,少年终于有了新动作。

他的语速很慢,喉咙里像是有东西堵着,导致口齿不太清楚,“你是谁”

邬佳咽了口口水,有些磕巴地回复道“我叫邬佳,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