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新郑,吕不韦就已经在新郑布局了。
本来见吕不韦识相的好心情,也荡然无存。
太仆紧张的看着秦王,他现在是在赌博,他不能接受自己成为吕不韦的耗材。
若是这位秦王不是如自己所料,要对吕不韦动手,恐怕他会被秋后算账。
他为了让嬴政对吕不韦产生清除的念头,可是说了一些忌讳的事情。
嬴政也没心情继续朝会。
“此事由太仆调查,带功赎罪,退朝吧。”
太仆松了口气,没被革职,这是大事化小,只是牺牲了一个和自己不搭边的下属,保全了自己的职位,值,太值了。
至于吕不韦那边,秦王已经发出了话,他暂时不会被打压。
在他踏入官场的时候,就有了觉悟。
想在官场上升职,一是站队,二是赌。
他本来是个讨厌赌博的人,但现实逼着他不赌就要惨淡收场。
他不甘心
吕不韦路过太仆身侧,拂袖冷哼。
就因为太仆的一句话,自己的所作所为,让他今天注定要成了一个笑话。
太仆冷汗涔涔,吕不韦到底现在还是秦国一哥,要是专门打压他,他也扛不了几次。
忽然被人拍了肩膀,太仆看去,见长安君成蟜正笑着看着他。
“你很不错,我会向王兄禀明。”
对于第一个明面上叛变老吕的人,还是一个九卿,他相信政哥不会放过这个千金买马骨的机会。
太仆脸上一喜“多谢长安君。”
“哦对了,还不知大人贵姓”
“我姓高名要。”
“高要嘶”
成蟜看着太仆高要,至少年过四十。
“你是不是有个妹夫叫易小川”
高要茫然道“在下没有妹妹,家中六子,排行第六。”
成蟜摇了摇头,这里是秦时明月不是神话,想什么呢。
也有点儿可惜,神话里可是有长生不老药呢。
本来准备离开王宫的成蟜,在半路上看着在等自己的盖聂。
无奈道“盖聂先生,昨日怎么没和我说这件事”
要不是他尚算有些察言观色的能力,今天嬴政恐怕不会这么顺利。
盖聂平淡道“王上说,韩非先生曾说过公子有急智,今日一见,盖某佩服。”
成蟜至今也不知道,大舅哥韩非给他加了多少层buff。
“请盖聂先生带路吧。”
他知道盖聂估计是被政哥派来请他过去。
在成蟜前往嬴政那边的时候,下朝准备回府的吕不韦,忽然调转了方向,去往甘泉宫,准备见赵姬。
雍宫,书房。
嬴政站在窗边,遥望远方。
当成蟜进来后,嬴政依然没有回头。
盖聂在一旁抱着临渊剑,低头不语。
成蟜知道嬴政现在的心情很复杂,独自沏了杯雪顶银梭,自顾自地品尝着。
顺便打量了一下,政哥专用大金秤。
上面堆满了竹简,可见政哥今日还没开始处理政务。
可能要熬夜了。
目测至少上百斤,成蟜默默评价了一下。
“简公失之于田成,晋公失之于六卿,而邦亡身死。成蟜,你可知为何”
嬴政转过身,见成蟜正兴致勃勃的看他专门命人打造的大金秤,随即开口问道。
成蟜收回目光,齐简公晋公怎么死的他不知道,但政哥百分之八十是累死的。
“势重者,人君之渊也。君人者,势重于人臣之间,失则不可复得也。”
大舅哥韩非的喻老篇章,他也是抽空读过的。
嬴政点头道“鱼失于渊而不可复得也,人主失其势重于臣而不可复收也。韩非看得真切,可惜却不愿入秦助我。”
成蟜沉吟道“王兄,你心急了。”
嬴政没有否认,他的确有些心急,在还未谋定时,在还未加冠亲政前,便与吕不韦在明面上争锋。
一切只因为,她的母亲,在昨日训斥他的时候,让他多与吕不韦亲近。
心中烦躁之下,吐露出在新郑遇刺之事。
赵姬在震惊之下,从只言片语中,让他分析到了一些隐秘之事,他的爷爷,继位三日而死,与吕不韦似有抹不开的关系。
但见赵姬的神情,他有一个不好的猜测,这件事母亲似乎也参与了。
心情更加不好,在未和成蟜商议下,便开始一番针对吕不韦的行动。
成蟜不知道的是,那匹有病的马,乃是盖聂亲自做的手脚
“自从知晓吕不韦的算计,我实在难以继续忍耐蛰伏。”
之前也就罢了,毕竟吕不韦明面上对他还不错,虽然听说过和母亲的绯闻,但秦国风气开放,加上母亲没说什么,他也没在意。只是对吕不韦拖延他加冠亲政的进度,颇有微词,但也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