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都快赶上从棒子最南端到最北端了,一点都不近。
唐植桐觉得若不是因为王老师脸皮薄,他能当场给自己拉扯出一门一表三千里的表亲来。
“这才对嘛,良才绝对不会给你丢人,他做事如果有差池,你跟我说,我上手教训他。”王老师对唐植桐的态度很满意,没口子的保证道。
“王老师,您还是讲讲郑大哥的过往吧,学院领导如果问起来,我也好有个底不是?”王老师越不遗余力的想把郑良才塞进来,唐植桐心里越没底。
真有本事,老乡只是花花轿子抬人的名头,如果没真本领,老乡跟路人没什么两样。
“对对。”王老师喝了一口水,遮掩下自己的失态,继续往下讲:“我师兄选了东兴楼,结果没干几年,东兴楼也不行了,东家借着清点的名头歇业,这一歇,就关张了,没再营业过。”
“后来呢?”王老师讲完这一节,开始战略性喝水,喝完也没有再往下讲的意思,但唐植桐不放弃,这都是解放前的事了,中间还空了十多年呢,这十多年干啥去了?总不能给伪军做饭去了吧?
“后来啊,后来……嗐!我师兄从广和居出来去东兴楼的时候,不知道哪个王八羔子在外面胡吣,说我师兄去哪哪倒,一时间就传开了。东兴楼一关张,师徒俩想找下家的时候,压根没有酒楼敢要。”王老师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把重点讲了出来。
这不就是行业冥灯吗?唐植桐有点想笑,但笑出来不礼貌,只能硬生生憋回去。
“你们学院不怕吧?”王老师看唐植桐没吭声,小心翼翼试探了问了一句。
“只要郑大哥是个有真本事的,我们就敢要。”这都什么年代的陈芝麻烂谷子了,即便郑良才真的是行业冥灯,唐植桐也不惧,邮电学院可是将来的211,与国同寿的那种,还怕行业冥灯?
“那就好,那就好。”王老师放心了,点了点头,仿佛松了一口气。
“王老师,郑大哥最近这十多年是怎么过来的?”场面话要说,细节也得问,唐植桐只求郑良才身家清白。
“嗐,爷俩跑大棚呗,没白没黑的干,好歹有顿饭吃。后来解放了,良才进工厂当了厨子。
本来干的好好的,去年的时候,我师兄病了一场,断断续续得有大半年,良才一直在跟前伺候着,工作耽误了不少,工厂那边正好找到了接手的厨子,又赶上四九城压缩人口,单位就把他给开了。
良才没了差事,还被街道劝着回老家,可他老家哪还有什么人?一家老小都在四九城,也不是说回去就能回去的。
师兄临终前把良才托付给我,我这当师叔的,不能真眼瞅着这孝顺孩子往低处走。
但这年头差事不好找,只能帮他找个工地先打零工。”
王老师一口气将郑良才的经历讲完,然后一脸期待的看着唐植桐。
“王老师,只要郑大哥手艺过去的,我这边答应了。”身家清白这条过了,唐植桐硬着头皮许诺道,至于手艺嘛,一会再提提试菜的事。
“良才的手艺绝对没问题,待会你随便点,我让良才给你露两手,但凡有一道菜不地道,我这老脸放地上任你踩!”王老师站起身来,拉着唐植桐的手摇啊摇,说话掷地有声。
“哎呀,王老师,不至于。手艺过得去就行,郑大哥真有国宴大厨的手艺,我们学院给这点钱也请不过去啊。”见王老师主动提试菜,唐植桐才觉得郑良才大概率是个有真本事的,但凡手艺潮一点,恐怕王老师都不敢打这种包票。
“说来惭愧,工资方面,我是有私心的。良才不容易啊,一家老小全靠他,家里三个孩子在读书,压力很大。
我心里清楚,良才的手艺肯定不止炊事员七级工资,但我也不让你为难,待会你试试菜,觉得值,就再帮着跟领导申请申请?”
王老师很坦诚,但语气里也充满了一丝祈求。
“行!那咱就等试菜后再定。”面对一位舍了脸面也要为师侄着想的老人,唐植桐实在说不出不肯通融的话。
王老师当年帮着自己发表了菜谱,稿费都是报社直接寄给自己的,人家一分钱都没要。
后来还答应给自己换了酸菜和泡椒,给小王同学腌泡菜用的就是里面的卤水。
这些都是人情。
“好,好,好!”见唐植桐松口,王老师老怀大慰,一连说了三个好。
“师叔,您找我?”两人这边刚撒手,郑良才气喘吁吁的到了。
唐植桐搭眼一瞅,最少得有四十多岁,这怎么叫大哥?
怪不得刚才王老师说良才有差池,他亲自动手,就郑良才的年纪,他犯了错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良才,你来的正好,这是邮电学院的唐植桐同志,他们单位需要个厨师。”王老师见到郑良才后,顾不得让他擦汗,立马将他拉到了唐植桐的面前。
“郑师傅好。我受学院领导委托,给学院小食堂找位大师傅,过来托王老师推荐,王老师第一个想起的就是你。”唐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