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但他並不打算在单位洗澡。
押运处的澡堂不大,一下子涌进这么多人,不用进去看就知道里面的水有多么浑浊。
再说,这里没有换洗的衣服,在这边洗完了回家还是一身汗臭味。
去押运科还了枪弹,唐植桐回了一趟財务科,因为財务科的门开著,大概是马薇来上班了。
“马薇,腿怎么样了,好些了吗”见马薇坐在工位上,唐植桐跟她打了个招呼。
“科长好,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我去医院复查过,大夫说不影响上班,只要不剧烈运动就行。”马薇笑著站了起来,跺了跺脚,示意自己已经行动自如了。
“那就好。去农场这一趟,搞的一身汗臭味,我先去收拾收拾,等明天再过来。”唐植桐看马薇已无大碍,连坐都没坐,就打算回家。
“科长,我今天过来的时候,有你一封信,给你捎过来了。”马薇一听唐植桐要走,指了一下唐植桐办公桌上的镇纸,镇纸
“好嘞,谢谢!”唐植桐將信拿出来塞挎包里,正好看到这几天冰棍的提货单,索性拿出来一块交给马薇:“你把这些收据帮我贴一下,市局让咱处里垫钱买了点冰棍,我回头找苏处签字报销。”
“好!科长慢走。”马薇接过收据,目送唐植桐出门。
在骑到陶然亭公园西门的时候,唐植桐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叫卖声:“甘蔗味儿来,白沙蜜的,好吃来!蛤蟆酥的早香瓜来”
顺著声音找过去,唐植桐就看见一个戴著斗笠挑著担子的小贩。
担子前后各一个竹筐,竹筐上面盖著一层麦秆。
虽然看不到麦秆甜瓜。
甜瓜在四九城叫香瓜,有白沙蜜、竹叶青、蛤蟆酥、青皮脆、老头乐等品种,品种不少,但顏色只有白和绿两种。
一般来说,白的脆甜,绿的软绵。
“劳驾,有白沙蜜”唐植桐骑到小商贩旁边,剎停自行车,单脚支地问道。
“有有有!”商贩一看买卖上门,赶紧放下担子,把前面竹筐上的麦秆拨到一边,从里面掏出个白色表皮上面抹了一坨黄的甜瓜,递到唐植桐跟前展示:“您瞧瞧,今年的头茬香瓜,咬一口甜掉牙,味儿倍地道!您再闻闻这味儿,挠人!”
“怎么卖的”唐植桐瞅了一眼甜瓜,个头不大,但味道不错,隔著半米都能闻到香味。
自打来到这边,唐植桐就没吃到过甜瓜,今儿一见,还真想买点回去给家人尝尝。
虽然有外掛,但除了鱼和玉米、兔子以外,里面的东西绝大多数都是58年在工地时囤下的。
那个时候將自家房子抵押也只换来两千来块钱,囤东西得优先紧著能提供高能量的副食,而且这里面还得有前置条件——所有的东西得是唐植桐利用工作机会能接触到的。
甜瓜这玩意属於三类商品,平日里被农户直接拿到集市上卖掉的更多,毕竟省去一个中间商,差价就是自己的。
而且唐植桐过来的月份,甜瓜已经下市,即便是想囤,也没有货源。
“换,二两粮票换一个。”小商贩笑著伸出两个手指,开出了价。
“没粮票。不能用钱换”听到用粮票后,唐植桐摇了摇头,自个去农场压根就没带本地粮票,空间里虽然还有几张满天飞,但拿来换甜瓜有些不值当的。
“用钱也行,八毛钱一个。”小商贩见唐植桐一副要走的模样,往前走了一步,压低声音报了一个价。
“嚯,这可不便宜。”眼下苹果、梨等占主导地位的水果也就三毛来钱一斤,小贩手里的甜瓜也就半斤来的,折合下来已经是一块六毛钱一斤,普通人可消费不起。
“唉吆喂,我也不想这么贵啊。今年乡下就没种香瓜的田,这些都是庄户人在自己房前屋后种的,统共也没几个,我走了好几个村子才收到两筐。庄户要价也高,我总得卖个脚力钱,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小商贩见唐植桐在听到报价后没有走,立马感觉这事有戏,开始诉起了苦。
“你这一共有多少白沙蜜”碰到个空间没有的,唐植桐就想包圆了,后面慢慢拿出来给家里人吃,反正眼下空间里还躺著老多钱。
“有二十来个白沙蜜,还有十来个蛤蟆酥。您这是……包圆”小商贩来了精神,这是大主顾啊!
“白沙蜜不拘个头,五毛钱一个,你要是乐意,我全要了。”这个点正是暑气最盛的时候,街上行人不多,唐植桐的顾忌就少了几分,开始跟商贩杀价。
刚才他开掛扫了一眼,商贩掏出来的是那一筐里个头最大的一个,其他甜瓜的个头要比这个小一圈。
“唉吆喂,您太会砍价了,这个钱我连本都回不来,您再添点,咱折个中,七毛怎么样”小商贩苦著个脸,跟唐植桐討价还价。
“我诚心买,你却跟我抖机灵。筐子里的个头跟你手里这个一样大要是一样,我七毛买。”唐植桐摇了摇头,不接受这个价格。
“这个……也差不了太多,要不六毛五”小商贩满脸堆笑,还想再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