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老师请教,我一会跟他说一声。”唐植桐笑笑,將钢笔和本子塞回自己的挎包,起身绑好冰棍箱子去了麦场。
公社的小学跟城里不太一样,城里的学生如果没有假期是不放假的,但公社这边每逢农忙都会停课,让学生回家將最繁忙的那段时间忙完后再继续开课。
从教育安排上来说,这么做肯定是不行的,但老师也拗不过家长乐意,即便是教育部门过来,学生该农忙还是农忙。
眼下还没到“学好物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时期,在绝大多数农村家长眼里,能让孩子交学杂费读书已经是对教育的最大支持了,每年多腾出个半月二十天把地伺候好根本就不叫事。
唐植桐在分完冰棍后,特意跟代课老师打了个招呼,拜託他在拼音的事情上多多关照一下,並成功消耗了两盒大前门。
等唐植桐拉著空箱子回到临时驻地的时候,就瞅见一个男青年跟余英拉拉扯扯的。
余英只是不断的往后躲,並没有高喊,不用想也知道这就是跟余英彼此有好感的那个男社员。
“干什么呢光天化日的!”唐植桐可不惯著他,自行车还没到,声音已经到了。
男青年被唐植桐嚇了一跳,拉扯的手也鬆开了。
“唐大哥!”余英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待唐植桐到跟前后,往他后面一躲。
“好啊!没想到你这么不守妇道,才短短一天就攀了高枝,找了野男人!”男青年看见余英的动作,直接红温了,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著余英的鼻子就是一通骂。
“去你麻的吧,你谁啊往鼻子里插棵葱就装大象!”唐植桐可不惯著他,將自行车立起来,往前面一站,立马从身形上將男青年的囂张气焰给摁了下去。
“我……我是她对象!”男青年往后退了一步,梗著脖子振振有词道。
“额不是!嫩娘撒泼打滚的时候,咱俩就完了!”有唐植桐在,余英胆子就壮了,压根不认男青年的说法。
付彩云上午才说了男方会回来求余英复合,没成想下午就来了,但不是求复合,而是强行拖拽!
唐植桐哪肯惯著男青年,擼起袖子,一副要跟他干一架的模样,张口开喷:
“屁的对象!拿著我给你发的冰棍给余英,合著你是一分钱不就想白捞个媳妇儿”
“麻烦你撒泡尿照照你的模样,之前能看上你是小余眼瞎!”
“小余给过你机会,可你呢做不了你妈的主,任由你妈在我们两位领导面前撒泼打滚,怎么著现在看余英吃上公家饭了,一家人又想过来捡便宜了,是吧”
“癩蛤蟆都不敢做的美梦,今儿让你给凑齐了”
“我今儿把话撂在这,余英是我们整个邮电系统职工的妹子,你要是再敢来纠缠她,先不说小余其他哥哥姐姐饶不饶你,我这个当大哥的先打断你的腿!”
说完,唐植桐低头开始找砖头,一副找到砖头立马就砸人架势。
男青年见唐植桐凶神恶煞的模样,尿都快嚇出来了,转头就跑。
唐植桐捡起块土坷垃,照著就扔了过去。
当然不可能真打,土坷垃砸在了男青年旁边的地上,摔得粉身碎骨,溅起了一团烟雾。
这一下,男青年跑得更快了。
“小余,你以后可得擦亮眼睛,怎么看上这么个玩意这种人听他妈的,嫁过去纯纯受气。”唐植桐恨铁不成钢。
多年的媳妇熬成婆,这话可不是说说而已,打骂是家常便饭,家庭地位甚至比不上牛马。
眼下越往农村去,这种情况越严重。
“嗯。”余英犹如做错事的孩子,红著脸低著头,老实挨训,唐植桐说她眼瞎,她不反驳,因为她自个也觉得自己眼瞎,別人给一点点甜头,就以为能真心实意对自己好一辈子。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临时驻地有人听到唐植桐的吵架声,拿著铁杴、钁头啥的就跑过来了。
“小余相看的那个对象跑过来自討没趣,被我给赶走了。”唐植桐拍拍手上的灰,转过身来,笑了。
“肯定是听到小余成了农场的临时工,觉得够资格攀上他们家,过来占便宜的。”付彩云在旁边垫著脚往男青年逃跑的方向看了一眼,下了结论。
“你看人真准!”唐植桐给付彩云点了赞,这姑娘人间清醒。
“寡妇梦球,净想美事!”曲毅看看手里无用武之地的铁杴啐了一口。
让曲毅这么一说,唐植桐差点笑出声来,部分女职工直接开口笑骂曲毅粗俗,一时间空气里充满了祥和的气氛。
“小余,明天麦收就结束了,这阵子你先在食堂这边帮忙,空閒了,我教你识字。食堂这边的大师傅轮流值班,等下一个师傅过来,我会跟他说,耽误不了你认字。”在被女同志批评后,曲毅大手一挥,通过向余英许诺成功扳回了一局。
女同志多,话就传的快。
在吃晚饭的时候,方圆和陈大姐也听了余英今天下午的遭遇。
陈大姐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