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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面对给自己发冰棍的大高个叔叔,小傢伙们也不害怕,双手往前一伸,递到唐植桐面前后,將手掌展开。
“给我的谢谢你们,你们带回家吃吧。”小傢伙们手中的东西各不相同,有的是鸟蛋,有的是嫩蚂蚱。
鸟蛋不大,也不多,蚂蚱虽多但各个伸腿瞪眼,有的在被捉过程中已经开膛破肚。
虽然形象有些惨,但唐植桐不嫌弃,甚至有些感动。
无论是蚂蚱还是鸟蛋,都能提供点蛋白质,小傢伙们自己不吃,却给自己拿来,这就好比在沙漠中有个快渴死的人將自己仅剩的一瓶水交给了身后有一车水的人,怎能让唐植桐不动容
唐植桐不缺这点,但能感受到他们感情的真挚。
“给你的。”小傢伙很固执,唐植桐不接,他们就一直伸著胳膊。
“小唐,怎么了”正在此时,方圆看到唐植桐一直没回去,端著饭盒走了出来。
“圆哥,小社员要把他们的蚂蚱和鸟蛋送给我们尝尝。”唐植桐听到方圆的动静,从小傢伙手里捏起两个蚂蚱,站起来笑著展示给方圆看。
“嚯,个头不小啊,都是能干的!”方圆看到蚂蚱后,先夸了几个小傢伙一句,然后跟唐植桐说道:“千里送那啥,鹅毛,礼轻情意重。咱也不能让小社员空著手回去,走,跟我拿馒头去,给他们一人一个。”
“行!”唐植桐点头点的乾脆,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刚才撒谎了,將小傢伙们送蚂蚱和鸟蛋的对象偷换成了下来参加劳动的职工,这也就是方圆,换了別人,这么干还不一定能行得通。
今天炒的菜富裕,每个馒头里都被唐植桐夹上了菜。
小傢伙们的手很脏,抓在馒头上就是一个手掌印,但他们一点都不嫌弃,当著方圆和唐植桐的面吃的很高兴。
“同志们,小社员们给我们送蚂蚱、送鸟蛋了,小孩子的心最真,这是他们对我们工作的认可!明天让唐科长打个汤,大家尝尝咸淡!”方圆將手里的几个蚂蚱和鸟蛋高高举起,仿佛举著一面无形的旗帜正高高的飘扬……
这边兴高采烈,记者那边可就惨了,他还想著玩玩文字游戏,阴阳一下邮电,但回去以后,愣是整了个失魂落魄。
因为胶捲丟了!不光相机里的胶捲不见了,就连书包里的胶捲也没了!
丟胶捲这事可大可小,自己咬咬牙也能自掏腰包补上,可照片再去哪儿找补
记者简直是欲哭无泪。
他到现在还在犯迷糊,胶捲到底去哪了相机是时刻不离身的,他非常確认除了自己没有其他人碰触相机,难道真的是自己搞丟了
5月27日,星期五。
唐植桐昨晚又执勤了,一早才从麦场的麦垛上醒来。
麦垛都快成他第二故乡了,虽然看上去有些硌得慌,但左蹭蹭、右磨磨,將麦垛上方找平后,躺著是非常舒服的。
在回临时驻地的路上,唐植桐特意绕了个圈,专找树高草茂的地方溜达。
昨儿个方圆放出了话,今天要用小社员送的蚂蚱和鸟蛋打汤,蚂蚱確实有点不太够,只能用鸟蛋来凑。
很多食堂的大师傅都有一个特殊技能,能將蛋打的特別薄,做出来的蛋汤既显得蛋多,还不会多用蛋。
唐植桐今儿想试试。
虽然自己空间里有鸡蛋,但这玩意没法堂而皇之的拿出来,但鸟蛋就不一样了,完全可以说是捡的嘛。
与此同时,方圆开始在田间地头走访,了解社员的家庭情况。
昨晚接受小社员好意的同时,方圆留意到了他们的穿著和体型,无论是哪一点,都透露著生活的拮据。
经与苏庆祥及部里领导商议,大家一致认为可以做点什么帮著社员改善生活。
方圆作为发起人,自然承担了调研的工作。
唐植桐吃完饭就去了麦场,对此並不知情,此时他正用掛开展著自己的“寻蛋”大业。
人力所不及的地方往往是鸟儿的繁衍生息的乐园,一圈转下来,唐植桐还真找到了些鸟蛋,其中有几个的顏色特別醒目。
唐植桐薅到手里,知道这种蓝色的蛋其实是杜鹃產的卵。
杜鹃有好几种,蛋的顏色也不尽相同,有的是白底带斑点,有点类似鵪鶉蛋,有的则带著蓝色,看上去很稀罕的样子。
一句“杜鹃啼血”流传了千百年,可这玩意只管生不管养,孵育下一代的任务全都是由其他种类的小鸟来完成。
一把尿一泡屎含辛茹苦的把孩子餵大,到头来孩子却不是自己的,这种痛苦没有人想体验,唐植桐觉得也不会有鸟儿愿意如此。
杜鹃为了让自己的后代能够儘可能的生存下去,往往每个鸟窝里只下一颗蛋,当这颗蛋被孵化出来后,被刻在基因里的本能会促使小杜鹃將其他鸟蛋全部用后背拱出鸟窝,然后独享养父母的恩宠。
大自然有大自然的规则,唐植桐有唐植桐的做法,那就是——去特么的大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