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冰棍黏住了,一揪生疼,急的嗷嗷叫。
寒冬下的东北,电线杆是甜的,品尝电线杆容易黏住舌头,没想到太阳这么毒的四九城夏天也能看到这一幕。
两个初中生的模样引得大家哈哈大笑,用了半瓢水就解决了。
两个倒霉蛋近在眼前,其他拿到冰棍的人吃起来就注意了很多,不过仍旧有几个被硌到了牙,倒吸着凉气夸道:“嚯!这冰棍真结实,带劲!”
“哎吆,我的牙。从来没发现冰棍这么好吃。”有人一边捂着腮,一边夸。
“食品厂用料扎实,零下二十来度呢,慢点吃,可不能着急。”唐植桐连汗也顾不上擦,一边给职工分冰棍,一边嘱咐道。
由于眼下没有冰箱,雪糕、冰棍在出厂后基本都是在冰糕箱子里待着,有时候一待就是一天,如果出厂时温度太高,恐怕不等卖完就化了,所以食品厂冷冻产品的设定温度普遍偏低。
这一点跟冰柜普及后的不良商家不同,那些不良商家的冰糕恨不能拿出来就化,稍微吃慢点就能流一手,而眼下的冰棍很耐化,不少人打上一斤扎啤,把冰棍放在里面,扎啤喝完了,冰棍还能剩一块。
尽管苏庆祥没有吩咐,但唐植桐此次从食品厂批发过来的全是冰棍,而且是最便宜的那种乙级冰棍,出厂价4分钱一根,主打一个一视同仁。
食品厂除了这种,还有甲级冰棍,也就是雪糕,批发价8分钱一只;甚至有冰淇淋,这个就贵了,两块钱一公斤,普通工人一天的工资只够买一斤。
冰棍没有好坏之分,来一个人就发一根,很快发完了大半箱,也没了再伸过来的手。
“苏处,这些冰棍放这还是先放宿舍那边”唐植桐将箱子盖上,擦了一把汗,问道。
“这边也没个放的地方,你拿宿舍那边,找个阴凉地放起来,五点来钟的时候再拿过来给大家发发。”苏庆祥想了一下,回道。
“成!”领导说啥就是啥,唐植桐麻利的将箱子又放在了自行车上,这玩意放在这边,估计会有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会一根一会一根的,不仅影响效率,还容易让人觉得分配不均。
“别忘了还有麦场和宿舍那边的职工,你自己也吃一块。”苏庆祥一手拿冰棍,一手帮着唐植桐扶着自行车,嘱咐道。
“好嘞,我先去麦场。”唐植桐笑笑,并没有立马给自己来上一块。
麦田分片,职工负责的区域跟社员负责的区域离远,但麦场只有一个,去麦场的路也只有那么一条。
在去麦场的路上,有生产队的孩子盯着唐植桐车上的冰糕箱子流口水,身在四九城郊区,他们不一定吃过冰棍,但肯定见过。
“快走两步,到了麦场给你们一块。”唐植桐看着这群没有童年的孩子不由心生怜悯,红星公社的孩子能不参加劳动,而这边个头比筐高不了多少的孩子还得俩人抬着筐往麦场送麦穗,这跟谁说理去
唐植桐打算不仅给职工发了冰棍,连麦场上的社员、孩子也人手发一根,都是为农场出力,吃根冰棍怎么了
至于苏庆祥和部里领导是否同意,唐植桐就顾不得了,一根四分钱,多发的这些也就一块多钱,大不了自己承担这部分费用。
等等到麦场,唐植桐在麦场发现不仅余英在这边劳动,连陈大姐也在。
当陈大姐发现唐植桐过来发冰棍时,连忙招呼劳动的社员:“乡亲们,都停停,来吃个冰棍歇歇。”
好嘛,一下子给唐植桐省事了。
“正愁着怎么拉近关系,打开局面呢,你就来了,真是及时雨。”陈大姐跟社员打完招呼,立马上前帮着唐植桐往下卸箱子。
“陈大姐,您今儿怎么来这边了”唐植桐往四周看看,社员们你瞅我我瞅你,一时不敢上前。
“想给小余找个对象,在麦田里接触不到社员,我寻思着这边能跟大家打成一片,没想到大家似乎有些抗拒。”陈大姐说完,打开箱子,从里面往外掏冰棍,笑着把冰棍分给没经住诱惑前来的小孩子。
陈大姐这么一说,再看看社员们的表情,唐植桐就明白了。
据说尼克松访华的时候有一句玩笑话,大意是他的政令只能在白宫起作用,出了白宫啥都不是。
社员们有防备心,也不知道此前经历了什么。
唐植桐叹口气,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能再次朝还在愣神的社员招了招手。
在社员走过来的空档里,已经有孩子被黏住了舌头。
不少都是第一次吃冰棍,不知道从何处下嘴,只能学着别人的样子舔着吃。
不怪孩子,要怪只能怪唐植桐开挂将冰棍保存的太好、太凉。
“来,抬抬头,憋住气。”唐植桐见状,赶忙从旁边舀了一瓢水,往孩子嘴里慢慢倒水,一个个帮着化开。
这边的水是社员们解渴用的,不是开水,也不是凉白开,更不是绿豆汤,就是普通的井水。
见社员们平时就喝这个,唐植桐就放心了,能喝的惯井水,吃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