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自己的“兼职”,唐植桐不得不问。
“明天会有人送过来,一天一趟,放心吧。老方夸你手艺好,我还等着尝尝你的手艺呢。”苏庆祥乐呵呵的回道。
“好嘞,那您先忙着,我过去看看押运科怎么分配值班任务。”有了苏庆祥这句话,唐植桐就放心了。
押运科这边集合,由于人人扛枪的缘故,不少初中生、大学生眼热,围着看热闹。
张金波一一点名后分配任务,当然不能说防着谁偷粮食,只说为了维护粮食安全。
这个理由很正派。
所有押运员分为两组,一组负责在麦田那边巡逻,另一组在麦场定点看守。
张金波将唐植桐编在了麦场那一组。
人数并不是固定不变的,按照张金波的意思,从明天开始,巡逻麦田的押运员多,随着麦场的麦子越来越多,重心会逐渐转移到麦场。
由于麦子还没有收割,麦场那边没有麦子,看守麦场的那一组今晚轮空,可以先歇着。
“还是张哥心疼我,谢了。”枪械并没有保存在个人手中,今晚轮空的需要将枪、弹分离,然后统一放进临时仓库保管,唐植桐放下枪,出来给张金波让了颗烟。
在唐植桐看来,看守麦场明显要比巡逻轻松一点。
“我可没有搞特殊,不过你白天得负责给大家伙做菜,晚上倒是可以少值班,隔两天值上三四个小时就行。”张金波接过烟,一本正经的说着照顾的话。
“嘿,我说的是地铺的事,至于值班嘛,先试试,等撑不住我再跟张哥开口。”面对张金波的好意,唐植桐没把话说死,自己这次是奔着在邮政系统树立形象来的,若是不吃点苦,岂不是白来了
“哦,地铺啊,我看你没准备被褥,就多垫了两层。晚上冷的话可以薅一些盖身上。”张金波说完顿了一下,又说道:“要不咱俩今晚挤挤挤挤暖和,总比挨冻强。”
“不用,年轻睡凉炕,全凭火力旺,就我这身板,大冬天睡外面都不会觉得冷。”唐植桐谢绝了张金波的好意,跟大男人做“一被子”的好朋友,他迈不过心理上的那道坎儿。
“冷了就吱声。”张金波看唐植桐不同意,就没强求。
“好嘞,谢谢张哥。”唐植桐嘴上答应着,却没打算真去找他,若是真冻得受不了,自己空间里还有兔皮呢,到时候往秸秆
两人说话间,支在外面的灯泡就灭了。
四九城的民用电供应不稳定,农村更是如此。
今儿是下弦月,月亮婆婆爬上天空的时间是下半夜,灯泡一灭,屋外就只剩了漫天星辉。
曲毅从厨房内拿出一个火把,在炉灶里点燃,插在了土坯房上的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插槽里,高声宣布:“停电了,上厕所的同志抓紧,明儿麦收,得早起!”
曲毅的话音刚落,屋外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不少人从临时地铺上站起来,准备在睡前放一放水。
也得亏了方圆下午的时候带人扩建了厕所,否则这会应该有人找犄角旮旯就地解决了。
几个初中生,不知道谁起的头,在电灯灭了之后玩起了捉迷藏。
没有灯的情况下,这个游戏很有玩头,找不到属于正常,跳出来吓人一跳才是乐趣。
“小兔崽子,别嚷嚷了,睡觉!明儿还得早起呢!”听着时不时传来的动静,有人不乐意了,朝那帮精力充沛的初中生喊道。
学生嘛,尤其是还是男校出来的,总有那么几个桀骜不驯、不服管教的,觉得被扰了雅兴,不满的还了两句嘴。
“无组织,无纪律!怎么想被退回学校吗你们带队老师呢!”张金波一句话就将这帮初中生给怼哑了火。
唐植桐在一旁看了直想笑,这帮孩子啊,涉世未深,没有经过生活的毒打,希望他们明天劳动过后还能像今晚似的生龙活虎吧。
张金波也就是吓唬吓唬他们,最终也没怎么着这帮孩子。
农场的夜有些凉,唐植桐躺在秸秆铺成的地铺上,身上盖着张金波给准备秸秆,虽然一动弹就会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但好在保暖,能让人睡的比较舒坦。
农场的夜有点吵,四周不知道是什么小虫儿在求偶,声音此起彼伏,不大,却扰人清梦。
唐植桐临睡前,用外挂薅了一遍虫虫,保持清净是其次的,主要是不想在自己睡觉的时候被咬,尤其是蚰蜒,这玩意咬一下可比蚊子要狠多了。
至于蚊子嘛,夜凉如水,它们有心无力。
一夜好眠,时间来到5月23日。
天还没亮,农场催促上工的钟就铛铛铛响了起来。
唐植桐从秸秆中钻出来,伸了个懒腰,将挂在身上的碎秸秆拂掉,今晚还指着这玩意继续保暖呢。
“起床,去上工。今天咱们跟社员们各自分一片地,看谁干活的速度快。同志们,咱们可不能落后啊!”苏庆祥和方圆等人从临时仓库里抱出一捆捆镰刀,打算发给大家。
“好!”糙老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