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也很普遍。
有的人甚至尝试着吃观音土糊弄肚子,吃下去容易,拉出来可就难了。
唐植桐亲眼所见,有位母亲拿着木棍给孩子一点点的往外掏。
这次,唐植桐除了跟赤脚医生交流医疗情况,获取到相关数据外,还尝试着跟社员沟通他们对医疗待遇的期望,但沟通结果并不理想。
唐植桐要的是医疗方面享受什么待遇,比如小病看病免费、大病个人承担多少能接受,但社员给出的答案近乎一致:不拘孬好,想吃饱。
面对这种情况,唐植桐只能叹口气,去找生产队队长,了解这边的人均收入,扣除各项开支,还能剩下多少钱,或者说生产队一年能有多少富裕,能拿出多少钱来给社员的健康兜底。
生产队队长刚开始的时候还不乐意配合,不过唐植桐随身携带着代表证,上面的鲜章、钢印无不证明他是真的代表人民去发声,所以生产队队长才放下戒心,拿出账本,给唐植桐一条条算。
算了半天,好嘛,没钱。
不仅没钱,生产队队长还盼着唐植桐就粮食问题跟市里反应一下,好给他们拨点救济粮。
唐植桐听完更头疼了,这属于代表职责范围内的事吗?好像跟自己划定的责任范围有出入。
晚上,唐植桐照例自己找了个犄角旮旯休息。
点上蜡烛,坐在小木屋里,唐植桐对着今天记录下来的数据发呆。
下面情况很严重,公社里知不知道?这个救济粮的事到底该不该提?自己提算不算越界?自己提了后续对自己会有什么影响?
想了半天,唐植桐也没个头绪。
一早,唐植桐吃了饭,再次出发前往下一个生产队。
经过两个山坳,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眼前是一条蜿蜒流过的河,河水不大,但好歹没有断流。
一大片麦田分布在河两岸,这边麦苗的长势明显比前两天看到的要好很多,看着眼前的深绿色,唐植桐仿佛看到了填饱肚子的希望。
凭借着代表证开路,唐植桐顺利的跟这边的社员打成了一片。
这边社员的穿着虽然跟唐植桐前两天看到的社员差不多,但精气神足,身形也整体偏瘦,不过一个水肿的都没有。
这边以前叫南峪村,现在叫南峪生产大队,分了六个生产小队,以前的村长是现在的大队长,姓殷,叫殷富贵。
南峪生产大队正北面六十华里外是官厅水库,官厅水库的河水经永定河进入四九城,供沿河公社灌溉、及四九城居民饮用。
不过南峪生产大队并不在永定河边,他们灌溉全指望着村口小河的水,这条河叫清水河,是永定河的一条支流。
据社员讲,清水河一年四季不断流。
凭着清水河的水,往年他们甚至种过稻米,只不过后来公社要求种植小麦,田地里才没了稻米的身影。
有了这条河,南峪生产大队的灌溉问题就解决了大半,不过今年天旱,水比往年小了很多,灌溉得靠人力汲水,很累,但社员却没有叫苦的。
南峪生产大队有社员一千多人,在这一片来说妥妥的是个大社,也正是仗着人数上的优势,这边才要到了一个赤脚医生的名额。
赤脚医生叫许籼,唐植桐在名单上看到这个名字,就想着来会一会,许籼和许仙都是大夫,会不会救过一条蛇?
许籼明显没有听过许仙跟一条蛇恩爱的故事,对唐植桐这个问题有些意外,但还是如实回答道:“救蛇?没有,那玩意好歹是块肉,逮住甩两下拿回家就吃了。”
“哦,蛇肉确实口感还行,就是肉少了点。”唐植桐小时候见过别人甩蛇,捏住尾巴360度甩上几圈,不放心的话再捋一捋,白娘子来了都救不回来。
“现在蛇少了,不然还能抓两条给你炖一锅尝尝。”许籼还以为唐植桐在暗示想吃蛇,很直率,也有为难。
“哈哈,我不吃,我就随口一问。”唐植桐连连摆手,这误会大了,再问下去自己就成过来混吃混喝的了。
至于他为何取名“籼”,唐植桐没再问,心里琢摸着可能是因为之前这边种稻米,许籼的父母想着让儿子顿顿有籼米吃吧。
接下来,唐植桐就社员的医疗问题跟许籼做了沟通,这边生产队的经济情况确实比前两天走访的生产队要好一些。
其他生产队还在依靠土办法、采中药、针灸、拔罐来治疗疾病,这边已经开始有意识的去医院买一些常见的特效药给病患使用。
“这部分钱由社员承担吗?”
“不是。多亏了我们有个好队长,这些费用都是由生产队承担,社员过来看病都不用掏钱。”许籼摇摇头,脸上带着骄傲,这在四九城农民里可能是独一份。
“你们走在了四九城前列,甚至全国前列,厉害!”唐植桐听后竖起了大拇指,这年头能做到这份上,非常不容易。
“那是!我们大队长可厉害了,前两年公社要求报粮食产量,其他生产队为了拔红旗,报的一个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