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鬍子了解,这並不是德国第一次联繫俄罗斯。
去年冬天,德国主动通过共產国际联繫俄罗斯,俄罗斯的条件就是这个。
“是的。”
戈培尔无奈,换成德国占据战场优势,德国也不会和俄罗斯谈判。
“你们的意见呢”
小鬍子的目光涣散,视线没有焦点。
戈培尔等人不说话,努力用坚定的眼神看著小鬍子,仿佛小鬍子一声令下,他们就会为了德意志赴汤蹈火。
可这又何尝不是把小鬍子架在火上烤。
小鬍子是元首嘛。
如果德意志国要投降,那也只能是小鬍子投降,戈培尔等人只是执行命令。
“呵——”
良久,小鬍子惨笑一声,挥手命令戈培尔等人离开。
离开总理府,戈培尔等人分头散去,没有进行任何交流。
威廉王储不等不靠,主动出击,前往基尔港,阻止基尔港水兵叛乱。
“兄弟们,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但也请你们理解,我们的国家正处於战爭状態,困难只是暂时的——”
威廉王储在水兵们中间发表公开演讲。
“闭嘴!你这个——”
一名年轻的水兵跳起来,向威廉王储疯狂咆哮,话才刚开口,就被周围的水兵摁倒在地。
虽然霍亨索伦家族已经退位,在很多德国人心中,威廉王储作为霍亨索伦家族的领袖,依然拥有崇高地位。
“殿下,我们並没有背叛德意志,我们只是为了德意志的未来,才希望结束战爭。”
战列巡洋舰“沙恩霍斯特”號舰长库尔特霍夫曼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作为一名德国公民,我也希望儘快结束战爭。”
威廉王储愿意成为柏林和基尔港之间的沟通桥樑。
离开基尔港,克虏伯提醒威廉王储,小鬍子的行为已经不能用逻辑预测,此次柏林之行,可能有杀身之祸。
“我不想看到德国人自相残杀,即便这件事只有1%的可能,我也会付出120%的努力。”
威廉王储的话,让克虏伯肃然起敬。
基尔港水兵起义后,柏林已经全面戒严,即便是大白天,街道上也空无一人,恍若死城。
远处隱约有爆炸声传来,这是俄罗斯空军对柏林地区有价值的战略目標进行轰炸,这个行动在冬天里一度中断,现在又重新恢復。
一架掉队的俄罗斯轰炸机孤零零的出现在威廉王储所乘坐的汽车上方。
也不知道是轰炸机的炸弹已经耗尽,还是认出了威廉王储的座驾,轰炸机在威廉王储乘坐的汽车上飞了一会儿,掉头向俄罗斯飞去。
残垣断壁隨处可见,其中不乏歷史悠久的精美建筑。
俄军最开始轰炸的时候,柏林军警和市民还会清理废墟,仿佛这样就能抚平人们心中的创伤。
现在废墟早已不再清理,只是用布匹或者木板將废墟掩盖起来。
空气中有淡淡的尸臭味道,应该是废墟里的尸体正在发酵。
几只乌鸦从空中飞过,身体圆滚滚的貌似刚刚饱餐一顿。
街头一只油光毛亮的野狗一闪即逝,他们是这段时间柏林最幸福的生物。
汽车没能开进总理府门前的广场,衝锋队在广场周围布置了街垒,架起机枪和战防炮,准备和俄军决一死战。
只是现在就开始考虑柏林保卫战,似乎为时过早。
克虏伯也没想到,他进入总理府,居然需要接受搜身检查。
威廉王储本可以不用搜身的。
威廉王储看卫兵坚持要对克虏伯进行搜查,主动表示可以陪同克虏伯一起接受检查。
僵持终以卫兵的让步而结束。
克虏伯气呼呼,一个字也不想多说,认为自己的人格遭到了莫大的侮辱。
“理解一下吧,毕竟阿道夫刚刚经歷过刺杀。”
威廉王储可以理解小鬍子的谨慎。
“呵,每个月至少一次刺杀,现在的柏林,就像帝俄时代的圣彼得堡,刺客无处不在。”
克虏伯终於理解基尔港水兵的心情。
大多数水兵们並不关心俄罗斯和德国之间的战爭走向,他们只关心自己的生活会不会受到影响。
不能要求每一个人都像威廉王储和克虏伯这样,以国家兴亡为己任。
“待会儿你儘量不要说话,不要惹怒阿道夫。”
威廉王储有自信。
小鬍子大概率不敢对威廉王储动手。
克虏伯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