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孔“这是何地你是何人”
乐无涯向来唱念做打,最是会演,神色是真切的困惑,顺便把此人此地打量了个遍。
外面已是夜色幢幢,自己却是一身严谨官服,鸂鶒绣、银革带、药玉佩、三色绶带,典型的本朝七品文官的打扮。
穿得这样庄重,参加上京五年一轮的朝觐考课都算仪容合格了。
这大晚上的,他作此打扮,意欲何为
乐无涯心有猜想,仰头看向房梁。
那里悬挂着一条白绫,一头紧缚在椽子上,另一头滑脱了,在半空微微摇荡。
旁侧的小桌上,摊放着一本奏折,上面那笔簪花小楷,是上一世的乐无涯最羡慕的规整漂亮。
然而,那一笔一划,皆为朱砂所写,不像是什么正经奏折。
乐无涯眉头微蹙。
眼前原主刚要开口,乐无涯便打断了他“你自寻死路,是有冤要诉,意达天听”
原主张了张嘴。
他能做到七品知县,自然不难发现,这个不期而至、占据了他身体的游魂绝非白丁,且见识不凡。
困惑不安间,他乖巧作答“是。”
乐无涯皱眉。
皱眉并不是因为这小子要死谏。
人活一世,总会碰上些难解之事,受些冤屈。
此人官至七品,虽然是个芝麻小官,可无缘无故地在任上一脖子吊死,上面也不可能不派人来查。
到那时,他蒙受的冤屈或许可解。
从古至今,总有人用自己的命伸冤,这不足为奇。
可乐无涯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他这人心重,只要觉得不对,就非得当即想通不可。
乐无涯扯了扯衣领,残存的窒息感叫他很不舒服。
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原主试探着答“我下官闻人约,字明恪。”
姓闻人
乐无涯心中疑云愈浓“景族人”
原主点头“是,下官的父亲原是景族人”
问到这里,乐无涯乍然意识到是哪里不对了。
景族、奏折的格式、衣服的形制。
如此明显的问题摆在这里,他却没能即刻反应过来,可当真是被吊昏头了
他怀着满腔不妙的预感,问“闻人先生,如今是何年何月”
闻人约回先生,如今是大虞天定二十五年
乐无涯“”
完蛋,怎么才过去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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