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们舍得让那些骑军舍弃战马,否则这城根本就没法攻!
“拖拖拖!现在好了吧,我倒要看看,接下来的仗他们怎么打!”
“哎!兵法有云,兵贵神速!如今那些乱贼有了防备,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州牧府正堂之上,有人语气嘲讽、有人急切跺脚,神色焦急。
居于主座之上的袁奉,此刻也是脸色阴沉。
‘难不成老夫那么多投入,当真就要打了水漂’
要不是有着多年的养气功夫打底,此刻的他已经忍不住跑去质问韩绍了。
而这时,堂外突然传来一阵急切慌乱的禀告。
“不好了!州牧!不好了!”
“镇辽军主力突然加快了行军速度,他们……他们说……说要那李靖要引兵直接攻城!”
若是之前听到这话,在场众人必然鼓掌叫好、喜不自禁。
可此刻他们只感觉浑身一冷,脸色渐渐发白。
就连袁奉也是忍不住拍案而起,随后用阴冷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
“是不是你们又逼他们进军了”
这些混账身在州牧府任职,可心却全在各自家族的自留地上。
为了保住自家家业,做出逼迫镇辽军进军的蠢事,也符合袁奉对他们的一贯认知。
可听闻袁奉逼问的众人却是一脸冤枉。
“州牧!没有啊!”
“自打镇辽军动身后,咱们再没有催促过他们一次啊!”
“是啊,州牧!州牧也知道,那些匹夫跋扈至极,又岂会任由我等摆布就算咱们逼他们进军,他们也不会听我们的啊!”
在场一众属官你一言我一语,说出来的话也很是实在。
确实,镇辽军那些悍将悍卒目中无人,又岂会任由他人摆布
‘所以……此次进军是他们自主决定的’
袁奉心中虽依旧有些犹疑,却渐渐相信了这些混账的话。
可也正是意识到这一点,他才越发恼怒。
‘这李靖莫不是脑子缺根筋!’
‘他手中镇辽军不过十多万,怎么可能攻下数十万乱贼固守的坚城’
‘还有姓韩的那厮!难道就任由李靖那蠢材胡闹’
正准备以神念质问韩绍,让他暂缓攻城。却没想到韩绍那混蛋竟抢先一步降下神念。
“州牧慌什么不妨先看看再说。”
袁奉脑门青筋跳动。
老夫慌笑话!老夫是心疼那些钱粮!
“攻城,是你的意思”
韩绍口中啧啧两声,而后模棱两可道。
“算是吧。”
袁奉差点被气笑了。
“你就不怕你这点家底,就这么葬送在阴平”
韩绍轻笑。
“怎么会李靖是孤爱将,孤相信他。”
轻飘飘一句‘相信’,让袁奉嘴角泛起一抹嘲讽。
不过韩绍既然已经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当真是崽卖爷田心不疼!
可怜公孙度、李文静这一对老匹夫辛辛苦苦攒下的这点家业!
“燕公须知,老夫的钱粮不是那么好拿的,若事情出了岔子,莫怪老夫不近人情。”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打上‘败家子’标签的韩绍,不置可否地笑笑。
明显对袁奉的威胁没有放在心上。
……
短短一日的加速行军。
镇辽军十多万大军主力终于抵达了阴平城下。
没有任何停歇,中军便传来了第一道军令。
“围城!”
呵,十多万大军对一座数十万黄天军固守的坚城,发起围城。
这就好比打群架,形单影只的一人面对乌泱泱的一群人喊出了那句‘你们被我包围了’。
听起来着实有些滑稽。
可事实就是如此。
当镇辽军抵临阴平城下后,便直接分作四股,封堵四门。
没有什么围三缺一,直接就摆出了一副瓮中捉鳖的架势。
看着将自己等人‘死死’围困在城中的那些镇辽黑甲,有些黄天军将甚至被逗笑了。
“这些幽州蛮子的脑子怕不是被草原蛮族给打傻了吧”
“就这点人,也想围困我等”
除非他们全拥有中三境之上的修为,否则就这么点人一旦他们黄天军一涌而出,要不了多久便会将他们淹没。
只是他们很快便笑不出来了。
随着镇辽中军传来一声‘攻城’的军令,这些围堵四门的黑甲军士并未动弹。
可在他们的身后却是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大轰鸣。
并且这一次,因为没有马蹄声掩盖的缘故,这巨大的轰鸣声越发清晰、也越发令人震怖。
轰、轰、轰——
伴随着城头上一连串的轰鸣声传来,本该坚若磐石的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