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闻言,讪笑着连道不敢。
随后赶忙转移了话题,追问道。
“常侍可曾追上那位冠军侯陛下圣旨可曾下达那位”
当然,最关键的问题是——
“我等何时启程返回神都”
这鬼地方又冷又穷。
没得选也就罢了,现在他们却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面对这些蠢物接二连三的问题,李瑾眼中闪过一抹阴霾。
再看他们一个个迫不及待的模样,冷笑一声便道。
“走现在就走。”
“不过咱家有事,先行一步,你们自己回神都。”
听到李瑾这话,众人先是喜笑颜开。
可很快便哭丧着脸道。
“常侍走了,咱们怎么办啊!”
“要是咱们在路上出了意外,丢的可是天家和陛下的脸面啊!”
今时不同往日。
黄天贼乱一起,便仿佛吹起了某种号角一般。
如今的大雍群盗四起,有些大贼也不知哪里寻来的造化,实力竟是惊人的强大。
要是没有李瑾这尊七境真仙庇护,他们还真不一定能活着回到神都!
‘现在知道天家和陛下的脸面了’
看着这些人贪生怕死的模样,李瑾心中冷哼,自是懒得搭理他们。
之所以折返冠军城通知一声,只不过是怕这些蠢货给韩绍添麻烦,从而让韩绍对天家、对陛下生出某些不满罢了。
现在话已说到位,他甚至连片刻与他们浪费喉舌的心思也没有。
身形一虚,便直接出了天使行辕。
……
办砸了!
这趟差使算是彻底办砸了!
一路再无耽搁的李瑾,忧心忡忡地回到神都。
望着眼前巍峨威严的大雍腹心,李瑾神色复杂。
毫无疑问,神都依旧是繁华的。
朱雀长街之上,行人攒动,穿梭如织。
延续了一朝两千余载的权贵之家,如今越发豪奢了。
出入间,豪奴开道,拥有异兽血脉的神驹拖曳着宝车,于空。
他们见不到那八州之地的凋敝与混乱。
看不到同为世代簪缨、世族高门的惨烈景象。
看不到那黄天漫卷的恐怖之处。
‘看不到……看不到……你们怎么就看不到!’
这一刻,他李瑾、天家忠犬、一介阉奴很想揪起那些人的衣襟,喝问上一句。
‘汝可闻!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他很想挥手打落那神驹宝车,怒斥一声。
‘汝可曾想过黄天贼乱祸连神都、天街踏尽公卿骨的那一日,你们就不怕吗’
可最终李瑾却也只能哀叹一声。
“这天下……怎就变成这般模样”
……
兰台阁主的神符令牌,足以让李瑾在南宫一路畅通无阻。
路上,似是无意中停留在宫中某处的赤红凤撵,帘布未动,可李瑾却知道殿下在看自己。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凤撵中便传来一声无奈叹息。
“他果然没来。”
不来是对的。
只是她不知道那人是用何种理由抗的旨。
现如今的局面之下,她那父皇就仿佛那行将就木的猛兽。
越是这个时候,越是容不得背叛与忤逆。
他扛得住父皇的怒火吗
姬瞾心中有些忧虑。
只可惜那混蛋在那日之后,便未曾联系过自己。
纵然再是替他忧虑,不知道内情的自己,也无法帮他筹谋一二。
姬瞾轻叹一声,随即问道。
“他可曾提起过本宫”
李瑾闻言,神色有些尴尬,一时间竟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
提,肯定是没提的。
不过顾及到殿下的颜面,他转而便道。
“冠军侯此战,一日破龙城!”
“后亲率大军索敌余孽,于北海之畔,尽诛北蛮残贼!”
“至此之后,我大雍幽北再无后患。”
听闻这话,凤撵中女子的情绪明显大涨。
可李瑾随即便道。
“只是……冠军侯受伤了……”
这话出口,一股骇人的煞气瞬间凝固虚空。
“何人伤的他”
“何人伤的了他”
连续两个问题,语气宛如寒冰。
很少见过殿下这般反应的李瑾,心中叹息一声。
少了裆下的烦恼根,让他对这男女之间的事情,总是理解不能。
所以也没有多作纠结,直接将事情的经过没有半点隐瞒的直接告知。
祭天封禅、拓土万里。
这事姬瞾虽然不知道详情,可因此带来的气运剧烈变化,她早已感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