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龟衍也清楚自己不过是太子殿下的一枚棋子,心中对太子殿下的敬佩也随之增加。
从最开始被逼无奈的恐惧,到现在已经逐渐进化到情不自禁的敬仰。
它已经成功完成了“自我驯化”。
关于龟衍会自动提升忠诚度这件事,就连任以道也是有些始料未及。
不过,这意外之喜只不过是小插曲,并没有让他有多在意。
他调理好自身的伤势,晃晃悠悠地向殿内走去,随口问道“这段时间,有谁来东宫吗”
龟衍跟在任以道身后,恭敬地说道“回殿下,开始的几日,您的几位朋友还会零星前来,但等我告知您已外出后,他们就不再前来了。”
“等传言开始流传,已经很久没有任何人主动前来了。”
“今日哦,等殿下您回来后,苍兰殿下曾经前来过一次,在发现您没回来后就离去了。”
任以道脚步一顿,回头挑眉,奇道“嗯她有说什么吗”
“没有,她一句没说便直接离去了。”
“这样啊。”
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啥意思
我不是让她回家好好休息吗
怎么还特地跑来一趟
任以道有些摸不着头脑,简单想了想便放弃深思。
算了,不想了。
苍兰她一定有着自己的大病。
这只同样快完成“自我驯化”的银月狼,很多时候的行为都让他有些看不懂。
从开始时的针锋相对,到之后虚与委蛇的合作,再到后面忠心耿耿她的时候真的让任以道有些捉摸不透。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让她产生了这样的心理转变”
狐狐不理解。
“嘛,无所谓了。”
但狐狐也不在意。
“随她去吧”
将烦恼扔到脑后,任以道也有些累了,跟龟衍吩咐道
“我要休息了,在这段时间,不管是谁来都不要来打扰我,我说的是任何人,明白了吗”
“是”
龟衍用力点头,然后在任以道的挥手中重新爬回了门边的位置。
其实,任以道也给它准备了一间客房,并没有打算让它当门卫,不过龟衍它一直给自己的定位就是门卫杂役,一直很主动地完成自己的任务。
而既然它如此坚持,任以道也没说什么,就随它去了。
咔。
门扉轻轻合上,任以道简单收拾了一下便重重地倒在了床上。
这段日子,不光苍兰他们累,他自己其实也称不上轻松。
突破一事耗去了他大部分的精力,训练其他人并趁机修改他们的记忆也是个劳心劳力的精细技术活。
回来之后还跟两个老奸巨猾的家伙演戏,还要误导满城的聪明人
但其实这些都算不上什么,任以道最累的时候,却是在是面对凰煌的时候。
在与凰煌的交锋中,他表面上占了上风,将她怼的哑口无言,看似风光无限,但背后的心酸只有他自己知晓。
“这不对啊,为什么会这样好奇怪啊”
自己明明是突破到了更高的层次,与天境只有一步之遥了,按理说跟凰煌的差距已经变小了才对。
但没成想,他在面对凰煌时感受到的压力却变得更大了
任以道有一种错觉。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面对凰煌,不是在面对一位无相甚至是问道境的妖皇,而是在面对一片天地。
在那个宫宇中,他感觉自己与世界剥离,无法吸收周遭的灵气,像是处在一种缺氧的状态。
越是强大,越是感觉自身的弱小无力。
所以,越强大,越弱小。
“是司空掌教之前一直收敛的缘故吗问道境就是这么强大还是她更加特殊一点”
不过好在那片天地并不完整,给了任以道一线生机,从缝隙中吸收了游离的灵气,让自己没有失态。
虽然身体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但精神却也达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他太累了。
“晚安”
他睡了。
但很不巧,他很快就醒了。
不是起夜,而是因为他感知到了除他之外的气息。
他睁开眼睛,看到了床边多出了一个人。
具体一点。
是一个女人。
再具体一点,还是一个妖女。
再再具体一点
“苍兰啊,你压到我头发了。”
苍兰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我又没坐上去,哪里会压到你的头发啊
任以道随口开了个玩笑,然后从床榻上半坐起,依靠在床头上。
“你这个时候闯进我的寝宫,是终于下好决心了吗”
苍兰迟疑了一下,皱着眉问道“什么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