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之后换了个说法解释道
“听不懂啊那我换个简单的说法,就是说啊,你和我的力量来源是一样的。”
“或者说,你和我的关系比他们与你要亲近很多”
无面人洋洋洒洒解释了半天,神明的意识中本能地闪过一个想法。
难道说
他是我的孩子吗
初生神明的脑海构造极为简单,神明并没有乱七八糟的坏心思,只是单纯想到了一种可能。
这个想法来的突然,但又感觉非常合情合理。
好像,很合理
不过,“孩子”又是什么啊“皆为吾子”又是什么意思
但祂没注意到的是,当祂思考这个可能的时候,对面的无面人真的进入到了无面的境界。
任以道面无表情地看着黑暗空间中站在自己对面的血色小人,心中有句粗口差点脱口而出。
“这死孩子”
神特么我是你的孩子
反了
逆子
绝对是逆子
这逆子想要倒反天罡了
“咳”
任以道轻咳一声打断了神明的胡思乱想,他忽然面容一正,严肃道
“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
虽然看不到无面人的表情,但幼小的神明还是不自觉地跟着严肃起来。
是什么
“你没有真正的自我。”
自我
“因为你没有一个真正且稳定的自我,所以你的状态才会如此被动,以至于沦为他们的奴隶。”
任以道怜悯地望着陡然沉默下来的血人,继续说道
“因为你没有维持自我的手段,所以才会随着他们的想法而转变,这其实没问题,但是他们太多了。”
“每一个人的想法都是不一样的,有的类似,有的还会产生冲突。”
小家伙,信仰如毒啊。
因为祂只是一个不确定的概念,好比一张白纸,所以自然会被人那笔随意修改。
“你对于他们来说,唯有一点是固定不变的,那就是外貌而这,也是从别人那里偷来强加在你身上的。”
“你想一想,到头来,你有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吗没有的。”
幼小的神明沉默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但不论祂到底在想着什么,任以道的话语依旧没有停下。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是因为你缺少一个替你明确定义你本质的仆从,换句话说,你缺少一个为你修订教义和传播的代行者。”
和某些不能被触碰、认知、观测、描述、定义的几十种性别不同,神明是需要被定义的。
很神奇吧
除了泛意识的规则类神明,所有信仰神明都需要一个明确的定义来维持自我不受到信仰的干扰。
不论是蒙昧时期的萨满,或是神灵教会的牧师,再或者是传道的僧侣,他们对于神明来说都有一个共同的作用明确。
明确教义,准确描述神明,给所有信徒一个既定的模板。
或者说,他们就是神灵用来稳定状态的最初锚点。
只有他们稳定了,之后才能顺利发展狂信徒和泛信徒来继续维持稳定。
如今的状况,就是祂跳过了最初的打地基阶段,莫名多出了一群坚定却各持己见的狂信徒,然后直接将祂玩坏了。
寄。
这也是为什么任以道会选择主动在仙狐观毁去后刻意与过去切割,就是为了避免出现这样的凄惨状况。
在解释完之后,黑暗的空间陷入了沉默,两个人都没有主动开口。
不知过去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半晌,低着头血人缓缓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张模糊的猩红面孔。
祂的面容与任以道相似,但却无时无刻不在转变,没有稳定的时刻。
而在那变幻的混沌之中,唯有一双眼眸保持不变。
它仰着头,看向已经走到自己身前的无面人,问道
你是来救我的吗
“救你吗”
沉默了一下,任以道轻笑起来,蹲下来身体。
“不不不,你搞错了。”
“我是来杀你的。”
一个被信仰扭曲了心智的神明,是不能够被留下来的。
趁现在为时尚早,趁祂还没有酿成大祸。
所以,我又要被毁灭吗
听到这句话,任以道笑了起来,抬起手轻轻地按在了血人的头顶,温柔地说道
“不,我不会彻底毁掉你,但很抱歉,如今的你需要被清理。”
在任以道下达了死亡宣言之后,血人并未暴走,反倒是怔怔地看着他。
而任以道的手,也并没有从祂的头上拿开。
“感受到了吗这才是真正的世界,一个没有恼人声音的世界。”
在触摸到血人之后,任以道就将错误导向祂的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