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当即看向苏长安,那眼神,摆明了就是想撞一头苏长安了。
不过就在这时候.
只见那支持杨了媛的队伍中,一名翩翩公子走了出来,朝着荀旷等人所在作揖一拜后开口说道:“诸位先生,学生李远卓。”
说罢,扭头看向肖安生队伍这儿:“敢问诸位同窗,生而微末与诞于金匙如何才能读一本书。”
这边队伍中,一名将国子监衣衫洗的格外干净的女学生站了出来,朝着荀旷等人作揖一拜:“学生安芙蓉,见过诸位先生。”
说罢,看向那李远卓:“还请李兄详解。”
李远卓看有人走出来了,立马说道:“我想问的是,你我今日皆在国子监读书,我想请问,你们寒窗苦读十数载,那我等固然出身丰厚之家,难道没有苦读十数载入的国子监”
安芙蓉笑道:“李兄,今日在场之人,无一不是苦读寒窗之人,并未有那些取巧而入国子监之人。”
李远卓立马点头:“好!既然如此,那我们本就为同窗,何来微末,金匙一分。但是今日却是因为这身份而自觉分为两派,这又是为何。”
安芙蓉开口反问:“李兄,你说我们是同窗,没有金匙,微末区分,但你却口口声声说自觉分为两派。这不就是你心中潜移默化导致”
李远卓愣了下,倒是没想到安芙蓉突然这样。
而安芙蓉接着说:“十年寒窗苦读,只为科举一朝登第。李兄,你们出身便锦衣玉食,无需顾虑吃食问题,只需读案上书。但我等,却是以读书为目标,心中更要算计一日三餐,烟火之气你们的书上没有,但在我们书中。”
说到这儿,安芙蓉看了眼荀旷后看向李远卓:“司业大人问生而微末与诞于金匙,若是读同一本书,当如何我可告诉你,一本书,我们读起来更难。我记得李兄你曾经嘲笑张兄读圣人书蟹六跪而二螯时,未读出错误,反倒还问了句,螃蟹原来是六条腿这话。”
李远卓愣了下。
安芙蓉接着说道:“我们没见过螃蟹,只知道书中写螃蟹有六条腿,但你们不同,你们常吃,自然知道螃蟹是八条腿。先生问当如何,这便是如何。”
“我等所了解知识只在书本,却不在现实。反倒是你们,书本与现实可结合,也因此我等对于在国子监内的事情,格外郑重,肖安生更是如此,结果却是因为天生病症而被人构陷。”
李远卓听到这里,直接打断:“并非构陷,是肖安生自己亲自写了道歉信,承认了这件事。”
安芙蓉开口:“杨了媛刚开始也承认了是自己错怪。”
这就算是直接步入正题了。
李远卓自然不在退让,当即反问:“那肖安生为什么要写道歉信呢”
安芙蓉笑着问:“那为什么,杨了媛开始时承认是误会呢女子清白,可反复的”
李远卓才要开口。
人群中,却是有一女子走了出来,看着安芙蓉:“安姐姐,我怎么会拿着自己清白做这样的事情呢”
安芙蓉看着走出来的这位相貌是挺出挑的小姐,“杨了媛,你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就不会拿自己清白做这样的事情呢”
这话一出.
两边人剑拔弩张的。
而看热闹的人,一个个也是静悄悄听着,乖乖,这都偏题了。
但就想看这个!
杨了媛看着安芙蓉叹了口气,才要说话呢。
安芙蓉却是看向荀旷等人:“诸位先生,学生认为,同读一本书,在于感悟不同,因我们各自认知而感悟不同,故而读到的内容,领悟的道理各不相同。”
杨了媛皱起眉头,悄悄瞪了眼故意不理会自己,反倒是去跟先生夫子们说这事儿的安芙蓉。
当即也朝着荀旷等人作揖:“诸位先生,学生杨了媛。”
稍作停顿,杨了媛接着道:“学生曾读夫子注解皇后娘娘所言之语,其中有‘格物者,正其心之镜也。致知者,复其性之明也。’心有感悟,只觉人当反观内心,破除私欲杂念对本心遮蔽,从而保持纯正无邪心灵,如此读书,便可有浩然之气于心。”
说着,杨了媛看了眼安芙蓉:“安姐姐刚刚所言,蟹六跪而二螯,若是当真以字面意思言语,或为圣人写错,但若是以心外觅理之法去看,而非骑驴找驴,如此是否可认为圣人告诉我们,盖物象有缺处,正是道理圆融时,少即是多,误中有真。我等固然出生优越,但也不见得有多少见识,安姐姐所言,因见识长短而读书不同,学生并不认可。”
“心正,读同一本书,则可悟同样道理。但若是没有悟到,而怪圣人写错,是否该审视自身呢”
听到杨了媛的,她身后的人当即鼓掌。
便是周围一些人,也是一个个一脸讶然。
“呸!谬论!”李约约在最后边暗戳戳骂了句。
然后皱起眉头继续骂道:“还用皇后娘娘悟的大道理在这里说这样的话给自己辩解不说,还把芙蓉姐给骂了,还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