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德也不做无畏挣扎,提起手中长剑便朝自己的脖颈处抹了过去。
“嗖”
“嘡啷”
正当此时,一阵破空声突然响起,紧接着他便觉手上一麻,那数斤重的长剑便直接跌落在了地上。
“那是大官抓活的”
话音未落便有数名清军扑了过去,想那邱祖德也不过只一文弱书生而已,又如何能当抵挡这班虎狼
只过了片刻功夫,他便被绑得结结实实,在几名清军的押送下往城下而去。
此时的宁国府城门已被打开,清军大队人马也已杀入了城中。
获知此等消息之后,多铎倒也没因为城中还有小股明军抵抗而在外间等候,紧随大队人马之后便与孔有德往城里而来。
他最终还是选择自宁国北上去与吞齐合击左梦庚所部。
这里面的确有他为自己挽回颜面的成分,但不可否认的是,朝局稳定亦是他做出这般选择的重要依据。
只要他能歼灭或是击溃这路明军,在于上报军情之时添上些春秋笔法,那么尼堪战败的影响便能被尽可能降到最低。
当然,这绝对无法掩盖他损了兵锋的事实,但只要能寻到合适的理由,却也不过是一场口水官司而已。
说白了,豪格只占了关中,与四川的张献忠也只是相互试探了一番而已,他多铎可是在拿下两淮之后又杀入了江南的,便是期间遭了些挫折,所获土地也是远超其他两路的。
只要将这一条摆到面上,谁又能说他多铎败得有多厉害
“报王爷先登抓住了明军的红袍大官”
正当多铎缓缓往城门行来之时,便有一兵卒疾驰而来,闻得这般消息,他心中自然喜悦,扬起马鞭轻抽一下,连人带骑便窜了出去。
老话说的好,到了什么节里说什么话。
在江北时,有多少二三品的大官递上降书,多铎连正眼都没给上几个,可现在听到一个不知品级的红袍官员,他却如至宝在前一般如此急切。
真让人不由感叹,同样的东西在不同时节果然有不同的价值。
不及柱香功夫,宁国府的城门出现了多铎面前,待他将将入得门洞,便见数名兵卒正押着一个红袍官员侯在城里。
“可曾审问了”
不管来时多铎有多么急切,但在看到正主之后,他的语气却于瞬间冷了下来。
“禀王爷,破城时抓到的,还不曾审问。”
闻得此言,多铎也未多说什么,缓缓点了点头便仔细打量了起来。
这人约莫四十出头,其身上红袍还贴着孔雀模样的补子,显然算是个少年得志的。
见此情形,多铎越发欣喜,但面上还保持着先前那般模样,便连语气也更冷了几分。
“你乃何人缘何抵抗王师”
话音落下,那红袍官员却只是望着天上月亮发愣,却对多铎所问无有半点回应。
对此,他到也没多少意外,明国官员虽多是不值一提,却也不是没有如史可法一般的硬骨头。
“有活口吗”
“有两个。”
眼见那官毫不配合,多铎朝一旁兵卒问了一句便静静等了下来。
那兵卒倒也是个有眼力的,不等他再吩咐什么便喊了一人往城上跑去。
“王师本为你家皇帝报仇而来,可你等非但不助,反倒于我军和闯贼交战之际抢占城池,这却是和道理”
“我乃豫亲王,你今败于我手,若能弃暗投明仍不失高官厚禄,望君莫要自误。”
趁着这点功夫,多铎又说了几句,可那红袍官员却如聋哑一般只知道望着天上明月发愣,却连个正面都不肯转出。
这般情形,多铎倒也不是没有见过,换做早先他大抵也就是命人将其拉下去砍头了事。
只是现在情况特殊,他便是不打算收服这红袍官员,却也想着能从其口中问出些明军的布置。
如此一来,他也只能将多年未曾使过的手段再拿出来了。
片刻之后,两个奄奄一息的明军被拖到了过来,而那红袍官员虽还昂着脑袋,但多铎却看见他已将双眼闭了起来。
“我问你答,若有不应,对你忠心耿耿的兵卒便会挨上一刀,我可说明白了”
那几个清军许也是见惯了这等场面的,待见自家王爷话音落下,而那明国官员却还没有反应,他们便立马将一明军的手臂砍了下来。
“啊”
饶是那明军已近弥留,却还是被这肢体损伤的痛感激得喊了出来,而多铎却在看到眼泪自那红袍官员面上滑落之后又问了一句。
“你乃何人”
话音落下,那红袍官员仍然沉默不语。
这般情形自在那几个清军兵卒预料之中,也不等多铎有什么反应,他们便又将那明军的另一条胳膊卸了下来。
“啊狗鞑子”
肢体的损伤于生物而言乃是莫大的恐惧,但那失了双臂的明军却无半句软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