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该万死”
底下有些人目露疑惑,还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
李莲英却是转了转眼珠。
出声道“这密折里说,那人身材高大,身手骇人,每次都是独自闯入兵营。
“满营兵士,无人是一合之敌。这倒让奴才想起一人来。”
慈禧缓缓抬眼“哦何人”
李莲英垂眼回道“前次奉老佛爷您的令,带着三百大内高手,前往港岛刺杀孙文的阎孝国。”
慈禧目光一凝,却并未立时发怒。
只淡淡道“阎家不是已经抄家了么”
李莲英回道“回老佛爷的话,阎府确实已被抄了家。
“前次念在阎家世代为臣,又有众多故旧为他们求情,朝廷放过了阎家老小。只抄家却不曾伤人。”
“办事不力,还在港岛自己断发明志,与同盟会乱党蛇鼠一窝。
“这样的逆贼,谁敢为阎家求情”
慈禧切齿呵斥。
底下一众大臣俱都心底一害。
好个歹毒的大太监。
满朝文武,谁不知道那阎孝国是个忠臣武人,往日里进出宫禁,对阉党不假辞色。
有几回得罪了李莲英,却因为战功卓著,颇得慈禧的重视。
李莲英也不敢过分造次。
上一回,那三百名去了港岛的大内高手刺客。
只三人活着回来。
言道阎孝国叛国,许多与阎家有交情,甚或有亲戚关系的朝臣。
都觉得以阎孝国的为人。
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加之若是以谋逆大罪论处,这些人家中有人女儿嫁入阎府的,或者娶了阎家女儿的。
都脱不了干系,受到连累。
于是暗暗出力,终是保下了阎家上下的性命。
却也落了个抄家。
不曾想都这样了,李莲英竟还不放过。
在此时跳出来落井下石。
这阉货歹毒至斯不过此时,慈禧正是盛怒。
已无人敢冒头求情了。
阎府阖家老小,怕是保不住了。
果然,慈禧一拍踏上小桌。
森冷开口“将阎家三族尽数下狱,另通报下去,让李瀚章在两广张贴告示,叫逆贼阎孝国限期归降。
“逾期不至,满门抄斩”
李莲英躬身跪地“奴才遵旨”
众人皆惊。
责令限期归降
莫说以阎孝国的性格,不可能归附同盟会乱党。
此时大概率已经死了
只凭三个归来的杀手口供,便定一府世代重臣数十口族亲的生死。
这也太草率了。
就算是阎孝国真的做了乱党。
朝廷一纸榜文,人家又怎么可能自投罗网
阎家完了
此刻,一众大臣心有戚戚。
以他们饱读诗书,又在官场打了大半辈子的见识眼光,如何看不出,此乃大厦将倾之象啊
可惜,却无人敢在此刻出声。
殿门边。
一名面白无须,身着甲胄的年轻小将,从头到尾听完这一切。
眼底闪过一丝茫然,这样的太后
真的值得自己保护么
江南。
南昌府沿江。
小船缓缓靠岸。
罗横一步跃上岸,甩手接过墨再蒋抛过来的缆绳。
回头笑道“你们这回是随我一起去瞧瞧热闹还是留在船上等我”
墨再蒋撇嘴“我们可以不去么”
罗横摇头“至少得跟去一人,要不然你们两趁我不在溜了,我找谁去
“你们可得记得,我是付过船资的,两块一斤重的金砖啊。
“你们可知这世上,有多少人,一辈子都不曾见过那么多钱”
这时,墨再缇也跳上岸。
忍不住插言道“我们怎么可能会跑
“我们墨家班的同伴,可都去了沙河镇,那不是你的地方么”
罗横轻笑“我罗横岂是用人质要挟的小人”
两兄妹齐齐翻眼。
这话说的,好像你从来不强人所难似的。
这番对话,其实玩笑居多。
一段时间相处下来。
三人也算是彼此多了分了解。
而且,罗横本是说留下两人为自己做向导带路。
事实上两兄妹虽然闯荡江湖。
却也不是处处都熟悉。
前面几处城池,罗横要找军营,反倒都是先去当地衙门,捉个当官的问清路线。
然后绞了对方辫子,扬长而去。
好在罗横又发现带着他们两人在身边的另一样好处。
那就是墨再缇会做饭。
且手艺还挺不错,这段时间罗横吃的挺舒心。
而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