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的江南春,
酒楼内,
几乎是乱糟糟一片,十几位小黄门跪在那,义愤填膺,满脸愤恨,七嘴八舌的数落沈万和的罪状,有的人甚至破口大骂,在那说着沈万和种种收买人心的罪状,恨不得对其咬上两口。
小桂子听的真切,把人领回来以后,也陪着沈大人站在楼梯入口处,听见这些人的话语,嘴角一翘,把目光落在沈大人身上,却不见眼前的人,有一丝变化,心中惊讶,若是旁人被揭穿,就算性子沉稳,也会显得惊慌失措,没曾想,这位沈大人,面目却不曾动一下,若是心思深沉之辈,还是赤诚之人,不好说啊,
“干爹,就他那个样子,也不想想,这些钱是靠谁赚来的,惹恼了干爹,一脚踹了他,什么都没了,”
其中一位,略显得胖一些的管事,在那恶狠狠的诉说,剩下的小黄门,也都跟着附和,
“对,对,一脚踹了他。”
“踹了他,”
七嘴八舌,好似沈万和是一位罪大恶极之人,杨公公坐在高位上,把一双雪白的赤足踩在软榻上,笑吟吟的看着周围,沈万和现在什么样子,尽收眼底,恭敬就要看出样子,
轻声道;
“吃了它,好东西不能留着啊,吃了,”
十几个小黄门立刻住了声,不知干爹是何意,还有些愣神,忽然,刚刚说话的管事,立刻顿悟,喊道;
“谢干爹,干爹赏我们银子吃呢,”
说完,就狼吞虎咽的把银票收进口中,然后用力撕扯,好似吃着人间美味一般,眼看着就吞下腹中,其余人等,更是速度极快,跟着一起下咽,更有甚者,一股脑塞入口中,噎的翻了白眼,洋相百出,
眼见着所有人都把银票塞进口中,杨驰理了理衣袖,瞧着自己手下这一帮无用的废物,问道;
“干净了?”
“回干爹的话,干净了,”
“对,干净了,”
还有几个小黄门张开嘴巴,给杨公公查验,却不知杨驰微微一笑,再问道;
“洗干净了?”
又是那位管事反应极快,磕头叩首,
“干爹,只要还在肚子里,便不干净,”
“对,拉,拉出去才干净,”
旁边一人紧接着抬头,拿出水囊就喝了起来,一顿抢夺,简直不堪入目,
“啊哈哈,说得好,说得好,银子啊,是好东西,但是直接吃进肚子里,不舒服吧,吃完了,早晚还要拉出来,留得住吗。”
杨公公哈哈一笑,站起身,竟然没有丝毫顿挫,
“既然如此,我就找几个人帮帮你们,屁股上打一打,容易出来,如何?”
“干爹饶命啊,干爹饶命啊,”
众多小黄门哭丧着脸,跪在地上叩首求饶,
“嚎丧,”
杨驰气的大吼一声,站起身,走了过去,继续问道;
“江北的那些矿,是谁命令启封的,怎么杂家一点消息都没听到呢?”
“回干爹的话,是马通判,还有沈老板,以及同知胡文玄,一起商议的,奴才们也只知道这些,”
其中一位小黄们赶紧回了话,沈万和的动向,他们有的是眼线,两位府衙大人,更是一直在江南春酒楼请安,如何不知,
“那好,前些日子,酒楼里面,你们几个打着外地客商去买田,后来又挂在织造局的头上,又是谁的主意,”
杨驰摆弄着桌上的茶碗,都是江南上好的汝瓷,一套又是一套,
“干爹,这些主意,儿子们确实不知道,但那一日,是马通判让儿子们去的,那天,他们几人可都在场,”
“是啊,儿子们去的时候,沈老板出行的马车,都是挂着织造局灯笼,银子也是沈老板给的,这就是证据了,”
几乎是想戴罪立功,能想到的,几人早就想过了一遍,事无巨细,这就说明了一件事,灯笼法子,是马广诚和沈万和共同想的,也是他们做的,背着自己,下了决断,
“好啊,他们现在可是往杂家,还有内务府身上泼脏水了,好,好,把这一群狗奴才,拖到院子里,每人赏二十面片,”
“是,总管,”
身后出来一水的太监,就拖着十几人去了前院,几人呼天喊地,跪地求饶,临到楼梯口的时候,瞧见沈万和站在那,立刻破口大骂,却被力士太监,拽了下去,
弄得小桂子都有些双腿打颤,这里面的事,干爹不知,他可全知道,赶紧走过去,给干爹奉了茶,
“干爹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哼,你小子,能有你不知道的,沈万和啊沈万和,你真是好手段,事是办完了,这个结尾怎么收录,你可有想法?”
杨驰端着茶碗,狠狠瞪了小桂子一眼,重新回了主位上落座,眼神锐利,盯着已经走过来的沈万和,一身官袍虽然穿的威严,但内里商贾的气息,怎能逃过他的眼睛,
“公公,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