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子话,宫里面戴总管亲自出宫,带着皇城司南镇抚司的人马,就在南市坊街口拦着,先是让几位王爷回鸿胪寺休息,而后,洛云侯和晋王车驾,朝着宫里面驶去,”
刘月放下茶壶,小心回着话,如今京城各势力齐聚,主子优势不在,长乐宫那边,依旧没有回应。
“嗯,这就对了,怎么说来着,兄弟再亲,也比不上儿子亲,晋王既然在洛云侯队伍当中,杀几个人不碍事,说不得这些,不是洛云侯做下的,而是大皇子呢,”
周香雪眼神一亮,或许,许多人都忽略了三位皇子,陛下意思,这一次出征为监军,未必不是为各自班底,开府建牙做准备,难不成陛下心中是晋王为先,但是一想到北静王水溶,在西河郡大破白莲教主力几十万兵马,而且魏王更是被围在郡城,不曾退一步,
还有楚王,也是亲临前线,和东平王突袭阳平,一战而下,看来,夺嫡之路,早已经开始。
“这,主子怀疑也没错,咱们的人,看到洛云侯身后不远处,大皇子就在禁军军阵之中,”
刘月想了想,还真是如此,那这样看来,京城岂不是更热闹了,
“这是佐证,既然京城那么热闹,咱们也应该凑一凑,京城不安分的那么多,传言也不少,若说背后没人推动,谁也不信,既如此,火上浇油也不过如此,你可明白。”
想想就有意思,几位王兄恐怕还不知晓来之前,就有谣言传“改天换日”,如今若是再有其他谣言,这不就成了火上浇油吗。
“是,主子,奴婢明白,可还有一事,咱们从北地回来的商队说,洛云侯在关外,已经收复了平辽城,至此,整个关外,尽收于内,而且跑商一趟关外,就算收了税,也有两倍以上利润。”
这些,也是刘月去商会查账时候才知道的,没想到,关外富硕,实在是罕见,怪不得朝廷把那些流民送到关外,洛云侯也能留下。
还在品茶的长公主,眼神一亮,忽而笑出了声,
“怪不得洛云侯如此有气势,关外尽在其手,又无后顾之忧,也不知那些女真人怎么想的,当年为了平辽城,死了那么多人,现在却拱手相让,时境过迁,终归是一场空啊。”
或许是想到了自己,一脸的哀怨之色,如此绝色之身姿,苏家那个短命鬼,无福享受,可惜,洛云侯已有妻妾,若是早之前,罢了,
“主子,洛云侯值此大胜而回,爵位可能在提升否,听闻侯爷,多去于荣国府的。”
刘月小心提醒,荣国府那边,已经给孟家提亲了,余掌柜也以红楼掌柜身份,送去了贺仪,
“若是他一人立了大功,或许有可能,但现在,只能提一提他的关内侯了,常去荣国府,还不是有那几个妻妾在那,对了,荣国府和孟家的亲事如何了,”
周香雪放下茶碗,这一说就忘了此事,
“荣国府已经下了聘礼,余掌柜也送了贺仪,据说孟家甚是满意,孟月云还给府上回了一副对子,被老太君瞧见甚是喜爱,”
“哼,那老太君打的一手好算盘,暂且走着看吧。”
“是,主子。”
幽幽一声叹息,也不知是不是临近夕阳,青湖的水,慢慢起了浪花声,入得听潮阁,入得众人之耳.
府内,
复又安静下来,不少采买的下人,也已经回了府邸,长公主治家极为严厉,落日后,任何人不得进出府邸,所以,临到傍晚,府上都是闭门谢客,府门,都落上门栓。
却不知,这些举动,一直被有心人盯着,对面街口,随着公主府的门关闭后,就有人折返身影,收了摊位,也不知这般举动,盯了多久。
皇宫大内,
洛云侯已经护送晋王,到了午门前,此处,早有禁军大营,调来兵卒守卫,瞧的张瑾瑜有些感慨,还真是一处动,处处动,看来,陛下心中,也早已经有了警惕之心,
回头看了一眼戴总管,还有跟随的车架,喊了一声,
“殿下,午门到了,”
也许是坐的马车有些困顿劳神,晋王周鼎眼睛稀松,在车内眯了一会。
闻听侯爷叫唤,掀开车帘,往外瞧去,午门就在眼前,怎会走的那么快,打了个哈欠,扶着车门就下了马车,
“侯爷,令旗拿来,一同入宫。”
“喏。”
张瑾瑜脸色一怔,没成想,殿下还记得此事,犹豫间,翻身下马,而后,从宁边背后的包裹,掏出厚厚的一层,叠起来的旗帜,一股浓稠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这就是历次大战,各部损失殆尽之后,留下的血旗,虽无人再举旗帜,但魂魄依旧在。
张瑾瑜站在晋王身前,一脸郑重,这些普通兵卒,为国而死,死得其所,双手捧着,递了过去,
“殿下,京营左翼军各部,禁军右卫各部,府军司州,弘农,通州各部残旗尽在此,”
这些所谓的残旗,也就是各营兵将,全部死完之后,执旗手留下的大武朝旗帜,全都是残破不堪,血迹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