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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婳不会出事,甚至没有进宫的架势。

他眸光扫过衣物上那封异常显眼的信笺。

据外头那丫头说,婳婳特地嘱托他看

陆寒霄不由摇头失笑,他人就在眼前,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还要玩鸿雁传书的把戏。

倒让他想起多年前的一桩趣事。

两人成婚前,要顾及男女大防,不便相见。这可憋坏了这对儿苦命小鸳鸯,便只能以纸寄相思,宁锦婳日日趴在窗前,等她的冷面郎君的回信,望眼欲穿。

可陆寒霄很少给她回信,即使回了也是寥寥数语。宁锦婳劈里啪啦写了四五张,每日用了几个菜、几碗饭都要写上去,事无巨细,可他的回信永远不超过两页,最后落笔四个字,“珍重,勿念。”

后来宁锦婳生气了,索性也不给他去信,仿佛憋着一口气,谁先低头谁输似的。大概过了一个月,他竟真的杳无音信,连问她也不问

宁锦婳伤心了许久,都说世间男儿皆薄幸,这还没过门呢就这样了直到一个夜晚,月朗星稀,宁锦婳解衣欲睡时忽听到窗外一阵窸嗦声,她疑惑地走到窗前,霎然一个黑影闪过,她瞪大双目,还没叫出来已经被人捂住了嘴。

“婳婳,是我。”

夜色中,少年的声音尚有些沙哑。

这世上谁也想不到,如今威严淡漠的镇南王竟还做过私闯女子闺房的孟浪事,说出去能让人惊掉下巴。

不过这事只有宁锦婳知道,即使心里有气,她也舍不得把陆寒霄供出来,甚至第二天一早,莫名下令把窗前一丛带刺的花儿给拔了,免得扎伤她未来的夫君。

齐朝昏礼有规定,成婚前男女不可相见。在无人可知的地方,他们像话本里私会的才子佳人,夜夜依偎在一处,诉说着相思。

陆寒霄眼角含笑,他好像一直没有告诉她,他当年被先帝外派缉拿一个江洋大盗,那盗贼身手了的且神出鬼没,一日能跑两个州郡。

他不是不想,而是无暇给她回信。

成婚之前,他与宁锦婳的往事大多是甜蜜且快乐的,他们一同放花灯,一同骑马射箭,宁锦婳的骑御之术还是他教的,当年他们谁见了不说一声般配。

离京在即,陆寒霄有太多的事要布置忙碌,眉宇间隐有一丝疲惫。但一想到那些美好的过往,他整个人如春风拂过一般,眼角眉梢都变得柔和。

婳婳要告诉他什么

怀着一丝隐隐的期待,他抽出里面的信纸。

舒阑宫。

宁锦婳姿态端方地坐在红木梨花凳上,已经整整一天未曾吃喝。

来的路上,她想过很多次将要面对的场景,她好歹是超品亲王的王妃,总不能空口白牙给她定罪吧

那个女人会是什么反应,惊愕痛恨后悔

尽管不合时宜,但宁锦婳心里有一种诡异的痛快感,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见到她,她憋了这么多年,早被憋疯了

可她没想到如今竟是这种局面。

诺大的宫殿针落可闻,她晨时入宫,现在沙漏已走到酉时,那女人还没露面。

这算什么,下马威么

宁锦婳目光越发冷冽,没人招呼她用膳,手边的小圆桌上倒有几碟点心和一壶茶水,但宁锦婳没敢用。

整整一天,她早上也没吃多少东西,身子早就受不住了。现在头晕眼花,喉咙发干,娇嫩的下唇显出几道细细的裂纹。

从小到大,这是她第一次吃这种苦。即便宁府覆灭时,她还是高高在上的王妃娘娘娘,抱月和抱琴一个衷心一个细心,把她照顾地无微不至。

蓦然眼前一黑,宁锦婳扶着额头,脊背却挺得笔直,依然保持着端庄的姿态。

那股好胜劲儿上来了,她不愿低头,尤其在那个女人面前。

又过了一炷香。窗外的天幕完全暗了,皇宫里没有鸟雀声,冷风呼呼吹过,吹灭了几支红色的蜡烛。

很轻,有脚步声朝这里慢慢走来,女人一身白衣,烛火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镇南王妃。”

飘渺的女声传来,宁锦婳一个激灵,整个人瞬间清醒。

“舒太妃。”

她缓过神看向眼前的女子,声音冰冷,“娘娘今日好兴致,装神弄鬼吓唬人。”

舒婉婉淡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王妃是做了什么,才怕阎王爷向你索命”

“哈索命”

宁锦婳先笑了,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那你应该比我更害怕,夜夜不能寐吧”

她说的是陆钰,但舒婉碗想岔了,在深宫多年,能走到这个地步的岂是心慈手软之辈她勾起一抹冷笑,“枉我日日打雁,没想到被雁琢了眼”

在她眼里,宁锦婳只是一个空有美貌的草包,他只是一时被迷了心智而已,男人嘛,哪有不爱美色的,她不怪他,她可以等。

终有一天,他会发现她才是他命定的女人,她知道他的雄才伟略,能帮他成就大业,她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