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涌至。
宋归澜扶着江楚阳,被战士们护送进飞船。
“我没什么事,快帮他处理一下伤口”他话音刚落,整个人被疾袭的力量按倒在检查床上。
邢穆远低沉的嗓音传来“给他检查。”
军医们有条不紊的施展开来,宋归澜接受了严密的全身检查, 注射完调理针后,手指紧按住针眼走下床“江副官怎么样了”
“死不了, 跟我来。”邢穆远深深看他一眼。
宋归澜跟在他后面走进休息室,门合上,邢穆远转过身, 举起手里的画本,眼神晦暗的注视他“这个是怎么回事”
这上面所记录的于他心底深藏已久,如数家珍,在每个梦里辗转又辗转、徘徊复徘徊, 没有人比他更加知晓全貌, 当然除了
宋归澜松开按住针眼的手,顶着他威慑感极强的目光, 缓缓伸出雪白的手掌“邢上将, 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兰草, 和您秘密联络了近十年,终于能够坦诚相见了。”
邢穆远瞳孔一紧,浑身紧绷,搭在毛毯上的手不自觉握紧,青筋虬露,过于膨胀的手臂肌肉甚至撑起了贴身的军装外套。
他咬紧牙,语气低沉“怎么可能。”
眼前的情况复杂又混乱一点微弱的星光就在眼前,他想伸手去抓,又怕只是海市蜃楼一场空。
而此时惧怕的又岂止是他。
宋归澜不敢确定,自己说出真实身份后,邢穆远会不会相信他所有的话,又会是什么态度、什么反应。
就像他此刻对邢穆远的怀疑一样,他们都不是会轻易交出信任的人。
但是,既然需要邢穆远的帮助,那这个第一步总得他先迈出来。
“星历1114年,那一年的夏天,我在皇宫见到了您,同年冬天,在没有雪的辉耀,我和您第一次进行秘密联络,您询问我的编号,而我画了株兰草予以回复。”
宋归澜表情略微严肃,不动声色打量着对方的反应。
邢穆远抿紧嘴唇,看着他的眸色又深了几分,几个呼吸间,竟然不知该作出什么神态,可紧绷着的脸却能够看出他的紧张。
“你是兰草那秦悦怎么回事”
宋归澜低低叹口气,开始进行荒诞虚妄,而又真切实际的解释“一个多月前,我告诉你准备行动结果失败了,身份暴露。”
邢穆远眼神一凝,呼吸都停滞了几秒。
任务失败、身份暴露,代表的是什么他不敢去想,可答案却明明白白浮现在眼前。
“我牺牲了,却又还活着,借秦悦的身体获得了第二次生命,上将,您能明白吗”宋归澜说的小心翼翼,邢穆远亦是紧着一颗心脏在听。
他深邃的眼睛里闪过凝重、微讶越发复杂的情绪。
原来他那些匪夷所思的猜想都没有错。
原来兰草一直在他身边。
先前种种怀疑,此刻都毋庸赘言。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宋归澜轻轻吸了口气,哪里敢说在不知道他俩过去有交情之前,心里防他跟防贼似的。
“怕您没法接受可以吗”
邢穆远不悦的打断他“不要对我用敬语。”
说完看了眼舷窗外“到驻地了,下去再说。”
“也行。”宋归澜吐出憋着的那口气,转念又想。
邢穆远反应这么平淡,到底是处变不惊,还是根本觉得他在胡说八道
一口气又憋在了心里。
下了飞船,在停飞坪上等候的夏烈指挥战士们抬起折叠架,运送受伤人员进入驻地医务室。
邢穆远头也不回的下了飞船“跟我过来。”
宋归澜紧跟其后,两人进入一间简单的休息室,门关上,他感觉手臂一紧,被一股强硬的力道拽过去,倏然跌落一个坚实的怀抱。
“上将”宋归澜歪倒在他怀里,脸紧紧贴着温暖的胸膛,听到耳畔响起沉稳有力的跳动声。
邢穆远的话也如同一记重锤般敲在他心上“真的是你你是兰草。”
“是的上将。”宋归澜说完顿了一下,虽然那些记忆不太清晰,但既然邢穆远都这么难以自制,他是不是也得表现出重逢的喜悦
如此想着,他回手拍了拍男人宽阔的肩膀,感叹出故友重逢的难得“终于又见面了”
邢穆远躯体明显一僵,握着他的肩膀拉开,深深凝视着他的眸子“你在辉耀这些年也想起过我吗。”
宋归澜被他直白火热的目光看得脸上辣辣的,不自然的移开视线“偶尔吧。”
每次需要联络的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不必须得是邢穆远么
邢穆远掰正他的脸,强迫他注视自己“你一直记得我”
亲密的姿势,令人害臊的直白眼神,还问这么肉麻的问题,宋归澜莫名觉得不对劲,只能用力点头。
邢穆远手一收,又把他拥进了怀里,力度之大,如获珍宝。
“为什么会暴露是白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