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郑昭一只穿走了一身,其余的都留着。
半分钟后,权致龙重新戴上帽子,打开房门冲了出去。
酒店距离她家还有一段路,郑昭一摸了摸兜,想起这是新的衣服,又翻了下袋子里旧裤子口袋。
啊,她没有钱。
郑昭一在酒店门口思考了一会,决定走回去。
半个小时,应该能走到了。
找准方向之后,郑昭一抬脚往外走,没走出多远,就感觉到了异常。
商店的玻璃印出她身后不远处跟着的男人,良好的视力让她清晰地看到了帽檐下冒出来的一小簇橙黄色的头发。
为什么跟着她
郑昭一想着,正想回头,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是男主角。
男主角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于是,郑昭一忽视了身后跟着的尾巴,安静地、沉稳地朝着家的方向走。
权致龙也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要悄悄跟上来,一边跟着她的步子走着,一边给自己找了个合适的理由。
总要看她安全到家才算有始有终吧
没错,只是一个成年人,应有的礼貌罢了。
走了十来分钟,权致龙热得脱了身上的外套,看着不远处的背影,有些疑惑。
她选择步行的时候,他还以为她住得很近,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
七拐八弯地又走了一段,爬了好长一段上坡,权致龙终于看到郑昭一朝着一幢小楼的楼梯走去。
他跟着长出了一口气,靠墙站了会儿,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嗤笑着摇摇头,决定回去。
就像郑昭一说的,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就行了。
他是来散心做音乐的,才不会因为这个小小的意外打乱节奏。
郑昭一站在紧闭的铁门前,想了想,从晾衣架上取了根铁丝,撬开了门,然后将挂在墙上的钥匙放进了兜里。
将袋子里的衣服丢进洗衣机,郑昭一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发现没什么可做的,看了眼时间,决定出发去便利店。
金源书会帮她上晚上的班,所以她今天的工作时间只有下午。
权致龙退了那间房,回到自己的房间。
冲了澡擦着头发出来,权致龙在沙发上坐下,回了几条消息,然后颓然地躺倒在了床上。
心情很微妙,不知道为什么,但总觉得是郑昭一引起的。
想到她步行了二十分钟才走到的家,陈旧的运动鞋还有似乎不太合身的长t,权致龙拧着眉翻了个身。
没有钱吗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将被子往脸上一盖。
不要想了,只是个意外的插曲而已。
这样极力抚平了自己的情绪,过了两天。
还是白天,房间里却暗如黑夜,权致龙坐在桌前用力地咬着唇,将写着一小段旋律的纸又揉成一团丢在地上。
他点了两下手机,流出一段轻盈的哼唱来。
权致龙闭着眼仰头,脑海中又浮现出郑昭一的脸。
冷漠的、安静的、乖巧的,微笑的、哭泣的、皱眉的。
不到二十秒的旋律戛然而止,权致龙的耳边重归寂静。
他“啪嗒”、“啪嗒”地按着台灯开关,在明灭的灯光里,怎么都忘不掉看到郑昭一的第一眼。
沉默蔓延开去,猩红的烟头在昏暗中闪烁,他就这样坐了许久,然后抓着手机,猛地站了起来。
椅子倒地发出闷响,房门一开一关,只留下屋内缭绕的烟草味和满地的废稿纸。
循着记忆找到郑昭一的家,权致龙犹豫了许久,上了楼。
老旧的屋塔房,窗门紧闭,权致龙扣了两下门,没见有人回应,便猜她是还没回来,于是便又下楼,在路边的咖啡店找了个靠窗的位置。
店里没什么人,中年店长坐在那里打着哈欠,看到他懒洋洋地打了个招呼,问他要点什么。
权致龙看了圈招牌,点了杯气泡水,等到气泡水端上来的时候,喝了一口就皱起了眉。
好久没有喝过这么难喝的饮料了。
将只喝了一口的气泡水放在一边,权致龙托着下巴盯着窗外,等待着那个总是出现在他梦里的人。
太阳沉入地平线,路灯在某个瞬间同时亮起,路上往来的人多了一阵,很快又陷入寂静。
咖啡店打烊了,权致龙站在小楼墙角,踢着一颗小石子。
时间滴滴答答地走过,晚风渐凉。
不知又过了多久,权致龙不经意抬眼,看到了不远处缓缓出现的一道身影。
来了。
蹲得太久有些腿麻,他踉跄了一下才站起来,整理了一下面上的表情,想着第一句该说什么好,结果郑昭一竟然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我说”
权致龙愕然,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又像被烫到似的松开。
郑昭一看了他两秒,慢吞吞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