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爸妈去世后,他们的关系也没变过。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从某一天开始,他的发小就开始和他保持距离,和一群高他们两级的大块头玩到了一起。
那些大块头很讨厌,以前会嘲讽发小胖,给发小取外号,尤米还和发小一起反驳过他们,尤米完全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成为朋友。
直到有一天,那些大块头忽然将欺负的目标转换到了他的身上。
“长得像个豆芽你真的不是小学生吗”
“说话也低声细语的,一点儿没有男子气概”
“哎呦,你不会是个女生假扮的吧”
“娘娘腔”
尤米在这些声音里后退、远离,当一个大块头伸手要拽他胳膊时,他大声道“走开”
那些人一愣,竟然兴奋起来。
他们说的话越来越过分,眼神越来越恶心。
跟在后面的发小似乎不敢看他,一直低头玩手机,直到听那群人要脱他衣服,才猛地看过去。
“我们也不打你,这样好了,你自己把衣服脱了,我们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男生”
“不愿意那我们来也行啊”
“反正你没爸妈,脱光了也没人说你吧”
隔着几个人影,发小看到那张宛若待宰羔羊的面孔静静望着自己,可下一刻,他动摇的心就在那群人的笑声中缩回了原样。
发小攥着拳头,转过身去。
可只过了两秒,他就在一阵恐惧的叫声中重新转过身,不敢置信地看过去。
他看到一向柔弱、瘦小的尤米掏出水果刀疯狂挥舞“来呀,我不脱你们衣服,我脱你们的皮”
发小第一次看到尤米爆发。
大块头们猝不及防,全都慌了
“你、你疯啦”
“别别别别乱挥啊会出事的你悠着点儿”
“嘶啊他是来真的我胳膊出血了快快快给我拦住他啊”
他们完全想不到,想不到一个说话都不会大声的少年能突然挥着刀子说“你们说得对,我没有爸妈,我一无所有,所以不管我做什么,我的生活也不会发生更大的改变的了。”他的声音仍然不大,却让人胆寒,“所以,我什么都豁得出去”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个道理谁都懂。
那群人本就不敢闹大,更没有舍弃一切的决心。
对他们而言,这只是无关要紧的“游戏”而已。
他们嘴里骂着“小疯子”,双腿跑得比谁都要快。
那之后,尤米拿着当时偷偷录好的录音申请转学,他不知道那些大块头有没有得到应有的处分,但他再也没有见过他们,包括发小。
后来上了高中,过年跟着叔叔走亲戚,意外串门到了发小的家。
发小明明在家,却不敢出来见他,他也好像忘了对方,一句也不问。
离开的时候,发小的哥哥跑出来将他拉到一边说话。
他说“我弟弟当初是被那群人带坏了,他也没办法不过那群人也得到报应了,高中毕业后其中两个犯了事,据说已经判了刑。”
“”
“他们其中一个刺头的父亲,是我爸的上司,我爸那时候刚好在上升期,我们真的不敢得罪他而且你最后也没有被真的欺负到嘛现在,也算是恶有恶报了。我弟也是没办法啊,不那样的话,你们两个都会被欺负,那样至少可以保全自己吧”
尤米很想吐,他忍住了“不,你弄错了。”
“什么”
尤米的声音仍然不高,却像是崩落的暴雨“你不应该替他道歉请求原谅,我不会在乎陌生人做什么,我只是轻视他。我什么都没失去,他已经连自我都失去了,我很轻视他。”
距离比赛开始还有几分钟。
尤米收拾好运动背包,也开始热身了。
那个有着狐狸尾巴的女人名叫阿桑,她兴致勃勃地过来和他闲聊,聊了没一会儿就惊讶道“你怎么对里面的洞穴那么清楚我都只记得其中几个的洞内地图”
尤米拉伸着身体笑道“报名期间,我把历届的参赛视频和基地的各种洞穴视频研究过几遍。”
对方惊叹不已。
这时,外面主持人开始热场,工作人员拿着单子过来,请他们按照顺序出场。
尤米深呼吸了几下,他绑好头上印着“5号”的发带,有些紧张地跟着其余选手往外走。
走出选手通道,就到了明亮的室外台阶,尤米看着下面人山人海的观众席,也不知道安修斯和卡尔他们在哪儿,于是又看向那些飞在空中的摄像机。
此时,主持人每念一个名字,大屏幕就会出现选手的上半身特写定格。
尤米不知道摄像机是怎么排列的,他只知道自己太小了,以防摄像机拍不到自己的上半身闹出舞台事故,在主持人喊出那句“五号选手,是来自黑瘴荒原的尤米”时,他下意识往上跳了跳
全场寂静。
大屏幕的定格画面上,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