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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子戏社 Uin 3129 字 2024-04-19

来,把辣酱放到她面前,“最后一口。”

深夜,杜召又一次从梦中惊醒,幻肢剧痛,他死死掐住身下的被子,满头大汗。实在难忍,便小心起身,到外面独自待着。

头也跟着疼了起来。

杜召咬紧牙,手捂住脑袋。

忍一会,再忍一会就好了。

他用力晃晃脑袋,怕弄出动静吵醒邬长筠,走得更远些,到泥墙边倏地跪坐下去,痛到把头往墙上撞。

从杜召起身那一刻,邬长筠就醒了,她趴在窗口望着外面痛苦不堪的男人,疼在他身,亦痛在己心。

缓了许久,杜召起身回来。

邬长筠立马躺回去装睡。

杜召轻声进屋,躺到她旁边,把被子拉好,盖住她的肩膀。

邬长筠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心却像被掏出来撕碎一般,如果可以,真想让自己替他分担些痛苦。

杜召挪动身体,靠她近些,从后轻轻拢住她入睡。

良久,邬长筠才敢转身,窝进他怀里,喃喃道“好冷。”

杜召没说话,将她圈得更紧些“我抱着你。”

“别松开。”

“好。”他在她头顶落下一吻,“睡吧。”

五月末,邬长筠拍摄的电影开始映放。

七月中旬,她的身子完全养好了,重新登上戏台,还带了几个小娃娃开始学戏。

八月初,敌机对延安进行轰炸,刚搭不久戏台子被炸毁,死了不少军民。

九月底,杜召被派往晋察冀军区协助作战。

他内心是激动的,终于可以再次上战场,可心中又对邬长筠有愧,因为不是每一次分别都能有再会的机会,战场上生死难料,此去不知何时归、能否归,他无畏死亡,唯一放不下的,只有家妻。

邬长筠看出他的顾虑,也知道不管怎样,他都会前行,一如从前。

便道“去吧,像你曾给我信中所写的驱逐倭寇,捍我河山。”

可在行军当天,邬长筠却全副武装跟了上来。

杜召看着她剪短的头发和炽热的双眸,没有一句相劝的话。

两人迎着光,并肩同行。

“我们一起,战斗到最后一刻。”

十一月,慕琦在一次行动中暴露被捕,受尽折磨,宁死不屈,最终被日方处以死刑,享年二十八岁。

次年三月,辜岩云加入中国共产党,双面卧底。

九月,他从“沪江统一委员会”离职,来到南京继续潜伏。

十二月,张蒲清因筹资抗日,被日方暗杀,死于开往天津的船中,享年三十一岁。

一九四三年八月,贺明谣跟着八路军部队在一次反扫荡中牺牲,享年二十九岁。

一九四四年六月,中共沪江站地下党程梅同志暴露,为免被捕,吞弹自尽,享年三十三岁。

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五日,日本宣布投降。

同年十一月,芝麻转移至重庆,继续潜伏,于次年九月牺牲。

一九四七年,霍沥破产,举家搬迁至新加坡。

一九四八年,班主赵敬之癌症身亡,田穗担任新班主。

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新中国成立。

十一月,陈修原来到赵溪亭牺牲的地方。她怕黑,可高高的山坡,长满花与草,还有无数烈士们相伴,应该不会那么寂寞吧。

他跪坐在墓碑前,放下一张报纸。

“我们又胜利了。”

“以后的中国会越来越好,就像我们一直期盼的那样。”

他抬手,抚摸简陋的墓碑,轻声呼唤她的小名“小榭。”

他掏出之前送给她的婚戒,放在碑前“想了很久,还是把它还给你。”

陈修原温柔地弯起唇角“不需要寄托的东西了,你一直活在我的心里。”

“永远。”

一九五一年春天,六阳县的一个男人埋葬家犬,无意在树下挖出一只提包,发现相机、胶卷和两本笔记本,上交政府,才知东西所属一位叫陈今今的战地摄影师。

她的笔记里详细描述了一路上有关战争、军民生活等内容,结合冲刷出来的照片,都成了珍贵的战时资料。

当年赵二勇并未领会陈今今临走时嘱托自己的话,她被日军带走后,赵二勇便去参军打仗了,两个月后,死在了一次战役中。

四月,西山的老槐树开花了。

一群孩童到山上抓野兔,看到满树槐花,一个个爬到树上摘花回去让母亲做槐花饼吃。

一个女孩发现了树洞的布袋子,拿出来打开,发现里面新奇的小玩意,拿回家把玩,新鲜感过了,便随手扔在家中的桌子上,直到在城里读书的姐姐放假回家,才发现是个微型相机和胶卷。上交后,结合先前发现的手稿与照片资料,各大报社将日军在战时犯下的恶行刊登公众。

陈今今用自己的死换来了真相的揭露,可面对诸多无可抵赖的铁证,得到的仍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