沥地下着。
也不知杜召要去哪里。
不管去哪,今天的路都不好走。
她往前两步,拦了辆黄包车。
车夫问她“小姐,去哪”
“小姐。”
“小姐”
她回过神,有些茫然,报了住址。
“您坐好,走喽。”
车一跑,风呼呼往裙底灌。
真冷。
北平城里比从前冷清许多,街上空荡荡的,行人和车都少。很多人都离开了,有的去了南边,有的出了国。
前几日,李香庭本要带着画和资料先回寂州,朋友帮他找到辆车,临到城门口,他又返了回来,叫司机带着画离开了。
最近他在帮忙运送文物。
下午,正在打包一些孤本古籍,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李香庭。”
他回头,只见陈今今风尘仆仆地朝自己跑过来,脸上还沾了泥灰。
“你怎么回来了”
“打仗了,我回来找你啊。”她气喘吁吁放下小皮箱,“我差点跑寂州去,但总感觉你还没走,到这一问,果然还在,幸好没跑空。”
“你不该回来,战况不好。”
“不回来我会后悔的。”她看到地上大包的书,“要运书我来帮你。”说着,就弯下腰去扎带。
李香庭蹲下身,没再说什么,看到她手腕破皮,才问“怎么受伤了”
“别提了,路上被打劫了,两个小王八蛋只图财,给点钱了事,还好我有先见之明,身上只放了几十块,其他都藏箱子里。”
李香庭握住她的胳膊,把人拉起来,带到边上,拿出医药箱。
陈今今微诧“这里怎么还有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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