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事。就算王露是个半成品,可配上女同志这身份也足够具有杀伤力了。
卜清芳用她非常顺手,要不是没有资格用秘书,早就给她正名了。
只不过王露现在的工作跟秘书也没有什么两样,干的事情几乎没怎么变。
这会儿她左手拎着一兜苹果,右手拎着一盒今年集团食品厂新推出的糕点礼盒走在卜清芳的身后,嘴里应道:“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两人就这么上了楼,从前台打听了杨叔兴家属的病房,就往住院部三楼来了。
杨叔兴早就在等着了,要是这两人再不来,他都要坚持不住了。
这半个月的养尊处优,早没了工作的劲头和精气神,再加上一宿没睡觉……
别问,别问他为啥一宿没睡觉,因为他媳妇说了,他蒸腾她爹,她就蒸腾他。
杨叔兴哪里敢招惹自己媳妇,媳妇也是发了狠,他要敢说个不字,媳妇就敢折腾他爹。
嗯,他爹,他亲爹也活着呢。这也是他媳妇最恼火的地方——有亲爹不折腾非要折腾老丈人,他这不是丧良心是什么。
“哎呦!叔兴同志——”
刚要敲病房门,便见杨叔兴瞪着红彤彤灯笼似的眼睛要出门。卜清芳站在门口吓了一跳,还以为看见兔子成精了呢。
她讶然地问道:“你这是怎么——多少宿没睡了?老人家是……”
“咳咳——”
杨叔兴的岳父在屋里实在忍不住咳嗽了一声,他要是再不出声,依着姑爷的表演状态,门外那领导还以为他已经病故了呢。
“副秘书长,您请进。”
杨叔兴的脸上突然有了几分不自然,让开身子解释道:“没……就熬了这几天。”
“咳咳咳——”老岳父非常不满。
杨叔兴低着头,不敢有别的心思,连忙请卜清芳和王露进屋,他真怕岳父撂挑子。
“老同志,您好啊——”卜清芳进屋后直奔病床,笑着握住了对方的手关心地问道:“您的身体怎么样?好点了吧?”
“嗯,好,好多了——”
老岳父狠狠地瞪了姑爷一眼,只是见姑爷这会儿低眉顺眼的也不忍拆他的台。
实在是恼火,可姑爷毕竟是将四十岁的人了,外孙子都上中学了,他也只能自己忍着。
再说了,闺女就算厉害,可在家里是个什么地位他还是了解的,也不愿意两口子闹腾。
病就病了吧,谁让姑爷没辙了呢。
嗯,是的,昨晚姑爷两口子登门,给他解释的理由就是钢城的情况很复杂。
有多复杂呢,新领导上任以后对他们这些人颇为不信任,也不满意,想要换上自己人。
这不嘛,姑爷是守本分,不张扬,更不想溜须拍马巴结人,所以才遭领导的为难。
本着惹不起躲得起的原则,姑爷忍气吞声受尽委屈用他生病的理由请了长假,算是避一避领导的火气和风头。
你就说,姑爷都被为难成这幅模样了,他还能说什么。再加上从昨晚住院到现在,姑爷的表现也都看在眼里,实在没那个狠心。
他目光看向姑爷单位的领导,有心想要帮姑爷伸冤两句,可又不知道话从何说起。
卜清芳拍着他的手亲切地慰问了两句,还介绍了集团领导的关怀和慰问。
王露这会儿将手里的东西摆在了病床旁的柜子上,同杨叔兴点点头便出去了。
杨叔兴不认识她,以为是卜清芳随便带来的办公人员,也就没怎么注意。
见对方出去了,还以为很懂分寸呢。这会儿他的心思都在老岳父和卜清芳的身上。
一边怕老岳父反水,一边又怕卜清芳多嘴。用一句谎话开头,就得用十万个谎话遮掩。
他是真后悔给自己画地为牢了,不仅给了李学武收拾他的机会,还把自己圈住了。
这施展不开拳脚的滋味实在是太过于难受,他都想给自己两嘴巴,又舍不得下手。
“劳你们惦记了,我挺好的。”
老岳父叹了口气,一辈子没撒谎撂屁的他都为自己脸红,尤其是面对卜清芳的热情和诚恳。
你看看人家怎么说的,既代表了自己,也代表了集团领导的问候。可见集团领导对姑爷是很关心的,要不怎么会安排人来看望他呢。
这会儿他要比自己姑爷更觉得羞愧难当,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姑爷是不是扯谎了。
集团领导如此重视和关心他,能看着他在钢城受欺负而不管?不能吧——
“老同志,叔兴同志在钢城同秘书长请了长假回来陪您,秘书长很是担心和挂念。”
卜清芳表达了自己的关怀和慰问,还得点出她此行的目的。这会儿又从兜里掏出一封信封摆在了杨叔兴岳父的枕头边。
“这——这是干什么!”
老岳父本就怀疑和愧疚着,听卜清芳如此说,便知道是她是给姑爷在钢城的领导带话。
委托同志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