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武损兵折将,可落得了实惠。
只等着秘书长驾临辽东,才是他大展拳脚的时候。
羡慕啊,苏维德一想到弱冠之年便有如此风光,酸的牙都倒了,可也只能看着。
没办法,李学武去辽东,辽东还要回来一位董文学,也不是好对付的,往后这集团里热闹一定少不了。
周六下班,李学武并没有着急回家,而是先来了四合院这边,父母今天回京。
一进垂花门,便听见屋里影影绰绰地有人在说话。因为天气冷,窗玻璃外面又罩上了一层塑料布,有些看不清个数。
要说起来,塑料布得用还就是从今年开始。前年一机部从德国引进了塑料生产工艺技术,今年才得见商品。
能推广到平常百姓家,就说明华北地区的塑料生产是已经上了规模的。
李学武进屋,大家说的并不是新安装的防风塑料布,而是父母从吉城回来所见所闻。
“二哥,你才下班啊。”
李雪顺着三哥的话同二哥打了招呼,却没想到招来了二哥的调侃,“李科长比我下班早啊。”
这话屋里人听着可乐,倒是驱散了刚刚沉闷的气氛。
“拿你妹妹逗乐子——”
刘茵看样子是正在同老太太讲吉城的事,眼角还带着泪水,这会儿也收拾了。
李学武倒是没有挡着母亲说这些的意思,坐下以后主动问了吉城之行。
“你二叔和二婶惦记你呢。”刘茵欣慰地看着儿子说,“你二叔说你是咱们家最有担当,最有出息的。”
“我二叔就用嘴说。”李学武玩笑道:“一点实际的都没用,哄他大侄子玩呢。”
“呵呵呵——”借着李学武的玩笑,也怕老太太感伤,屋里人都笑了。
“怎么没有实际的。”刘茵好笑地看了眼儿子,示意了柜子上的布包道:“那是你二叔、二婶给你们准备的,一会拿回家去。”
“该不会是灵芝、人参啥的吧!”李学武心里多了几分好奇,可也没立即站起身去翻看,而是凑到了奶奶的跟前,笑着问道:“后悔了吧,我让您跟着去您非不去。”
“后悔啥,知道他们好就行了。”老太太自前年那场病过后倒是多了几分豁达,对儿孙事也看得开了。这会儿当李学武问了,便也示意了儿媳妇说,“来回几千里地折腾,就一周的时间,我这身子骨还不颠簸散架子了。”
“待一冬也好啊,又不是没地方。”李学武笑着说,“也给我二叔二婶个机会,让他们尽尽孝。”
“你个小没良心的——”
老太太被他逗笑了,用手里的烟袋锅子吓唬了他,道:“是嫌你奶奶烦了,撵我走呢是吧。”
“哈哈哈——”
瞧着二哥故意耍宝逗老太太笑,李雪心里却是多了几分不自在。倒不是看不得二哥如此,而是她从小长在老太太跟前儿,遇着事儿了倒没二哥伶俐,舍得彩衣娱亲。
刚刚听母亲提及大姐李娟的情况,老太太面上没有表示,可心里一定是伤心的。
她骤然听见大姐和大姐夫两口子在二哥家惹的那些事也是惊讶的皱眉,却是忘了关注老太太。
到后来再发现的时候,她却是不敢打断母亲,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奶奶。
最近机关里都在讲二哥的风光,越是怀疑的,越能看得清二哥现在的处境。
只是单位上操心费力,回到家里侍奉老人,还要照顾他们这些弟弟妹妹,想到这里她也觉得脸臊得慌。
人家都说她李雪如何了得,年纪轻轻便当上了财务科的副科长,真是前途无量。
以她自小稳重的性格自然不会听人家一句夸奖就忘乎所以,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可要是听十句,百句,千句呢?
李雪知道自己不至于说飘了,可人前听了那么多恭维,一声声李科长叫的她在人后也多了几分自得。
直到今天看见二哥如此舍得放下架子,忘记身份,没有了单位里的威仪,只做孝子的模样,她才突然警醒。
二哥做人做事有原则,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两者绝不混淆,她真希望自己也能做到。
她这边发着呆,却未曾发觉屋里的气氛又变得沉重了几分。
“你大姐只是哭,你二叔二婶还能说什么。”刘茵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恨铁不成钢呗。”
“你也是成家立业,生儿育女了,等以后你就知道儿女不立事,当父母心里这滋味有多难受了。”
“家里这些个看着都还好。”李学武劝了母亲道,“往后您也多几分严厉,好好教导孩子们。”
“你就会支使你妈——”
本来还要掉眼泪的刘茵又被儿子逗笑了,哭笑不得的她只能捶了儿子肩膀一下,却哪里舍得用力。
“李唐和李宁还看不出来,李姝却是个小淘气的。”
刘茵想着侄女李娟的事,又数着家里这些孩子,只顺着儿子的话点头说道:“确实都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