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大姐拎着暖瓶走出来打水,路过她的时候轻声提醒说,“按领导的意思办。”
“可是——”小齐是个乖的,从来都不会做超纲的事,这一次倒是为难她了。
大姐却是个好人,瞥了她一眼问,“这会儿你又不着急了?”
“急,怎么能不急!”小齐跺了跺脚,咬着牙说,“算了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这叫什么话——”大姐看着扭身回办公室的小齐,忍不住在心里叹息,真是个孩子。
可不就是个孩子嘛。小齐怎么都想不明白,同样的标题,同样的文字,只是缺少了副秘书长和秘书长的审批意见,再送到李主任那里,竟然通过了。这可真是……有病吧?
她拿着文件从李主任办公室出来,是既高兴又迷糊。高兴的是手里这份老大难终于解决了,迷糊的是有两位秘书长签字的材料和没有签字的材料到底区别在了哪?
“你怕不是高兴的傻了吧?”
大姐是会磨洋工的,她都从领导那出来了,这瓶热水她才打回来。
不过大姐也是哥热心肠的,瞧出了她的迷糊,轻声提醒道:“长点心吧,下次叫梁副经理,哪能叫梁主任啊。”
“也没啥事,犯不上见天儿的过来。”
刘茵躺在炕上看着儿子笑了笑,虽然她嘴里是这么说着,可脸上的笑意却满是欣慰。
李学武瞅了眼幔杆上悬挂着的点滴瓶子,转头对父亲问道:“不用去医院吗?”
“快得了吧,我可不去。”
还没等李顺开口,刘茵已是摆了手,语气里带着倔强地说,“多大点事儿啊,都不够来回折腾的。”
李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这份自信的态度已经是回答了儿子的问题。
甚至他也嫌儿子有点烦。这个家到底谁才是医生啊,这么问是怀疑谁呢?
关于去不去医院这个问题,李学武已经不是第一次询问了,李顺懒得搭理他。
“就是换季闹腾的,嗓子眼有点干,我也没注意,就严重了。”刘茵知道儿子担心自己,便多一嘴解释道:“消消炎就好了。”
“还是要注意点,别发展成肺炎啊。”
李学武自然不是怀疑父亲的医术,而是怀疑他的态度,以及母亲的倔强和勉强。
为了这个家,母亲是舍不得生病的,更放不下老的和小的。就是切菜伤了手也只是平常对待,用酒精消消毒就又不当回事了。
这一次是病倒了,但凡能挺着,她也不会熬到需要打点滴的地步。
考虑到这个年代的医疗水平和技术,免不了要多嘴讨父亲的烦。
李学才站在一边偷偷地笑着,昨天熬药时疏忽了火候,已经被父亲教训了一顿。今日再见二哥来唠叨老父亲,他便觉得心里舒坦了。
“你工作不忙吗?”
李顺终究是没舍得训斥儿子的唠叨,这份孝心妻子是享受的,他只能干噎着。
想着母亲病着,大嫂又要去上班,家里就老太太一个人照顾孩子。最近这几天李宁都是在家由着二丫带着,并没有往这边送。
没送孩子,李学武也是一早一晚地过来瞧瞧,很是不放心母亲的样子。
后院的火一直没有断,怕过了病气,白日里老太太都是带着李唐在后院待着。
饭菜倒是容易,倒座房开火总能带着这边一份。李顺休假在家这几天便是要照顾妻子。
“哪能不忙啊,看着他我都觉得辛苦。”
刘茵关心地看着儿子,长出了口气,又讲起了李学武哥几个小时候的事。
李顺坐在一边默默地听着,李学才知道母亲又要唠叨,借个由子转身出去了。
“上次学才叨咕说学校里好像是要有安排,他们能正常毕业,是真的吗?”
看着小儿子溜走,刘茵也是反应过来,心里泛酸,嘴里却还是关心着儿子的前程。
李学武坐在挨着炕边的凳子上,伸手摸了摸母亲的手,觉得有点凉,便起身用家里的点滴瓶子续了温热水垫在了她的手掌下温乎着。
“大嫂那边怎么说,我这边也在问着,一直都没有个准信儿,说啥的都有。”
其实他心里知道明年上面一定会解决滞留在学校的大学生就业问题,可嘴上不想早说。
这种消息父母家人早知道晚知道没什么区别,早说了他们也是要惦记着的。
“你大嫂跟你是一个性格。”刘茵笑着看了儿子的仔细和孝顺,“这要是没准儿的事哪里肯说,只说学校那边也在等消息。”
“那就再等等看吧。”李学武点点头劝慰了母亲,“左右他现在中医院实习,只要不出去厮混就行啊,早早晚晚都是要安排的。”
“我就想着老三的亲事。”
刘茵看着屋里的顶棚,唏嘘着念叨了起来,“他和毓秀这一晃都快三年了,咱们不急亲家那边也是要急的,哪能一直这么下去。”
“特殊情况嘛。毓秀跟您念叨了?”李学武看了